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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需要你为我杀一个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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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不喜欢高枕于家中酣眠。

妻子去得早,儿子王道容不着家。每日王羡起身,往往要坐着出一会儿神,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待在家里吧,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王羡偶尔会去妾室张悬月那儿坐一会儿,听她谈会儿琴。

然后便是看看书,写写字。

一抬头,日头还老高呢,白日太长,光阴实在难消磨。

他就叫上阿簟,驾车去见老朋友周泰几人,他们平日里去官署打个卡,在家里也闲得长毛。

几个人坐在一起说说话,勉勉强强到日暮了,这才又回到家中。

阿簟点上一盏孤灯,孤零零地枕着孤影睡了。

偶尔,也不是没有怅惘不知前路的恍惚感,但这是人人都有的,年纪大了,就是在等死,没必要去探寻这些有的没的。

不去想,很快也就打发掉了。

王羡很喜欢看慕朝游忙活,他不爱喝酒,就叫上一碗热腾腾的水引,看她抱着酒坛子忙得团团转。

风吹动旌旗,春风熏得人陶陶然,酒香熏得行人熏熏然。

热气腾腾的饭菜飘着白烟,酒肆里的酒客们在高声说笑,嘈杂的说话声在烟气中飘得很高。

她穿行在人群里,忙得足不沾地,额头鼻尖盈着细密的汗珠,却不慌乱,忙得富有条理,像这一曲乐章中最和谐的音符,看得王羡觉得心里很踏实。

年轻,可爱,活力。

王羡仅仅只是看着,便觉得自己也变得年轻了,好像明天还有盼头呢,每一天都还有盼头呢。

老子一连几日都不着家,就连王道容这个薄情的儿子都觉察到了蹊跷。

王道容平日里不太着家,但并不是全不回。

否则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南国人虽然放浪,还是在靠着举孝廉做官。就算演戏,王道容也得旬日去王羡那边问个安磕个头。

刚踏进王家的宅院,小僮阿笤就迎了上来,“郎君来得不巧,郎主才出门。”

王道容不关心王羡去了哪里,或许又是驾着车和他那几个名士朋友游山玩水。

但他近日出门的频率实在有点儿高了。

王道容不禁拧起了眉头:“又出门了?”

因着这些时日大将军动向不定,他过来这里也比往日频繁了点儿。几乎回回过来,回回都要吃上闭门羹。

王道容微有些倦怠,他这个爹一向不着调。他这个做儿子的也懒得去做老子的主。

再说他今日也不是冲王羡来的。

总归是自己的家,王道容入了府,看了会儿书,又练了会儿字,撂下书又小睡了一会儿。

他和王羡基本上日日都是重复着这样枯燥乏味的生活。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之后,王道容沐浴更衣,端坐在蒲团上入了一会儿定。

然后便叫来了他此行的目的—他留在府上的心腹彭仆元。

一个年约三十少许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生得高大,留着一团乱糟糟的络腮胡,眼神很凶恶。

彭仆元是卢水胡,性格残暴,头脑简单,虐杀过不少人,本来是要处以死刑,为他所救,在很早之前就替他做事。

叫来他之后,王道容安静了一会儿。这个暴虐的卢水胡竟也不敢多问。

王道容杀过人。

杀过鬼物,杀过胡人。

他幼时也杀过人,那是很久以前了。

剑杀为祸一方的胡匪,并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还要被赞一声勇猛英武。与背地里暗行诡计,残害无辜终归不同。

真的要杀慕朝游的时候,即便是他也不能当场立下决心。

这倒不是出自于什么不忍的负罪感。他幼时也杀过无辜,但那是很久以前了。

他幼时恣睢残忍,天性为恶,起先觉得王羡养的鸟吵闹,吵得他不得安宁,读不进去书,就站起身将那只聒噪的鹦鹉放归了田野。

王羡派来照顾他的随从曾经劝阻过他,说这鸟被人饲养得年岁久了,放它归林是害它性命。

王道容不为所动,仍一意孤行。

再后来是那只抓伤了他的狸奴,在刘俭问他讨要之后,他本想一剑刺死了这狸奴,回刘俭说它病死了。

恶意是一点点膨胀的。

他的生活每日无趣得一眼便能望到底,每日读书习字,和父亲去拜访所谓的名士。

小小的王道容,安安静静地随父坐着,低眉顺眼,规规矩矩,一坐就是一下午,从不吵闹。

但谁知道他的思绪早已经放空到不知何处去了呢?

他觉得他们说的大话很响,很无聊,浅薄得一眼就能分明。

他常听他们说些玄之又玄,空虚得没有边际的话语,时不时互相赞叹、吹捧,最终这一场场清谈流传出去,成全他们的名声,成就了他们赖以为生的政治资本。

每一个人都像是在描眉唱戏的优伶戏女,端看谁演得最超然洒脱。

在这无趣的,浅薄的生活中,杀生变成了一件难得令他感到有趣的事。

感受着生灵在自己掌心挣扎求生,温热的鲜血在脚下流淌,脉搏还在鲜活的跳动。

……生与死交界之时迸发出的那股蓬勃的、旺盛、甚至是耀眼的生命力。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移不开视线,深深地为之着迷。

在一开始,王道容做得不是很明显,每每杀过什么畜生,总要细致地擦干净鲜血,焚烧掩埋,将现场处理妥当。

频率也不太高,谨慎起见,两三个月一次罢了。

后来,他发现,杀一两只畜生,在众人眼里其实无伤大雅,这世间谁不杀人。

从那之后,他杀过许多飞禽走兽。

被王羡知道了,劈头盖脸好一顿责骂。

王道容只是不解,都是杀生,为何游猎可以成群结队,浩浩荡荡,甚至还能由人秉笔记载,歌功颂德,书之后世。

每一次天子田猎,堆积在营帐旁的猎物都如小山高了。而他杀几只畜生为何就成了王羡眼中的恣睢残暴呢。

都是杀生,为何还能将田猎明明白白写入《礼记》之中?

王羡被他的歪理邪说气得面色铁青,大骂他难道还想学罚北边那些残暴的胡人不成?

他被罚了面壁思过。

跪在堂前,王道容静静想了许久。

终于明悟,或许不是不可以杀生,只是缺一个光明正大的,名正言顺的理由。

那么,若是有了合理、恰当的理由,杀人似乎也不是不行吧?

他的第一次杀人,始于一场实验。

对象是那个他很讨厌的,被王羡派来的,总是管束他的随从。

那个仆从的手脚并不干净,他设了一个局,找到一个机会,当众揭发了他。

王羡念旧情,犹有不忍。在他宽恕他之前,小小的王道容眼睛眨也不眨,迅速拔出剑,赶在王羡开口前,一剑刺死了他。

当时,恰逢大将军来访,周围坐了许多宾客。

鲜血飞溅上他的眼皮,挂在眼睫上很不舒服。

众人大吃了一惊。

在众人注目之下,这个冷淡文秀的小少年神情淡漠,满不在乎地说:“我王家之物,怎容他人觊觎?”

又迅速收了剑,无不谦逊,彬彬有礼地朝众人一一行过礼赔过罪:“惊扰诸公,是容之过。这刁奴屡教不改,我替王家清理门户。”

“今日污了诸公双眼,更是容御下无方,但听诸公责罚。”

这是一场表演。

时至今日,王道容还记得他那掩藏在柔顺谦逊外表下的激动。

热血迅速滚过四肢百骸,他兴奋地浑身泛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将从大人们那里学到的表演技巧表现得淋漓尽致。

大将军双眼一亮,果然夸他杀伐果断。

众人遂都夸他小小年纪,就有了将帅之风。

也有人背地里说他小小年纪,太过残忍,可王家势大,就算再不喜也只能吞回肚子里。

杀人当然可以,需要有名正言顺的理由。

而且最好一击毙命,不能虐杀,若学了那石羯残虐凶暴的作派,如未经教化的畜生无疑,姿态不好看,名声也不好听。

实验很成功。

但在那之后,王道容便再也未曾凭一时之兴杀过人。

他只是好奇,并不滥杀,到后来年岁渐长,明善恶,了礼义,化性起伪。一举一动,无不恪守礼教典范。

但王道容清楚,本性的恶只是分明,未曾消失,如心中毒蛇,需时时警戒制御。今日杀慕朝游,无疑于猛兽出笼,制御了十多年的猛兽一朝释放,还能再回到最初吗?他不清楚。

他想要掌握权柄,想要高高在上,想要姿态好看,做人人交口称赞的君子名士。

滥杀无辜,这并不体面。

王道容微微抿唇,内心一阵摇动。

慕朝游的存在,仿佛是为他设立的变数,打破他行事的准则,总要在他为自己规划好的道路上横生出许多枝节来。

若不杀她,他只能预感到一而再再而三的,更多的变数。这些天里建康阴气频动,只怕有心人早晚会找到她门上来,单是神仙血这一样,他就不能坐视她落入别人的掌中。

王道容静静地想了很久。

彭仆元的鬓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望着这位高雅的公子静坐在窗边,不敢出言打搅。

过了一会儿,一只玉白色的足踩落在地上,洁白的道袍如雪浪般掠过地面,那无比高雅的琅琊王氏的公子终于下定了决心。

王道容赤足而立,与慕朝游经历过的前尘种种一一浮现,但这一次只蜻蜓点水般地,很快便从脑海中拂去。

他顿了顿,嗓音轻轻地,很动听,哪怕面对眼前卑贱的杂胡,甚至也保持了君子般的谦逊,语气轻柔得像花开落:“我需要你为我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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