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姐儿,你看这画像!”安屿找到在院子里呼呼耍刀的盛苑,踩着一地落英,吱啦哇啦的喊起来。
“画像?”盛苑摇晃了下脑袋,将额头上的汗珠纷纷甩落,反手将刀扛在肩上,单手接过安屿递上的三联画像。
“哟嗬!看着有些眼熟啊!”盛苑眨眨眼,看着三幅圆咕噜嘟的大脸,纳闷儿的看向安屿,“你从哪儿找来哒?!”
“成栋拿给我瞧的,说是咱们仨!”安屿有些气愤,看样子是找盛苑来评理的。
“不能吧!”盛苑当即嗤笑,抖搂着画像说,“这脸画得也太圆了,眼睛画得也忒小!鼻子不够鼓,嘴巴还太厚,就连额头都不够饱满,眉毛不够弯长!这……”
盛苑没说一句,安屿的肩膀就松垮几分,说到最后,安屿那张脸已经笑不出来了。
“啊这……”盛苑也不说了。
她发现,要是把这些不足之处微调过来,好笑的画像当即就变得喜庆起来……可不就是她们的画像么!
想到这儿,反应过来的盛苑又想跳脚了。
“这是谁画的?!竟然比考证上的画像更难看!”
“听说有人将这画像沿路发散过来,许多山匪手上都有了。”走过来的卢晟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而后叹说,“昕大哥哥不让咱们远行,怕是觉得不安全了。”
“山匪?!”安屿眼眸亮起来了,他可没忘记之前在云山的收获。
盛苑想了想,招呼安屿走近前来,抖搂着画像跟他做对比。
她看看画像又看看安屿,而后看看安屿又看看画像,半晌沉吟着说:“其实照着画像应该认不出咱们来。”
安屿一听,忙不迭点头。
“就是!就是!要我说,昕大哥哥胆子忒小了些,山匪而已,何惧也,来一个咱们收一个,来一群咱们撂一群,一路走下来,说不得将子孙三代的坐享银子都赚到哩!”
卢晟看着安屿越说越兴奋,又见盛苑眼眸愈发明亮,不由有些疲累:“单看一个人,许是认不出,可咱们仨站一排,谁能认不出来?!”
“那也不怕,说不定,咱们还能上演千军万马之间取敌人首级的好戏!”安屿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屿哥儿,我劝你冷静些,你再这样撺掇,只怕咱还没出洛安州,就要上演昕大哥哥追杀你的好戏了!”卢晟余光看见不远处探头的小厮,忙不迭提醒好友不要忘记这是谁的地盘儿。
“……”安屿想起昕大哥哥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打了个哆嗦,忙不迭看向在一旁沉思的盛苑,“苑姐儿,你会保护我的哈?!”
“嗯?!”盛苑想了想,拍拍他肩膀,很郑重的表示,“放心,我肯定给你报仇哒!”
“哦,好……啊?!”刚想松口气的安屿,忽然发现这话听着不对,登时很有求生欲的摇头,“算咯!算咯!咱们还是客随主便吧!昕大哥哥的安排很好,就不更改了!”
盛苑刚刚还琢磨怎么说服她哥呢,就见安屿当面投敌,刚想痛诉几句,却听她大哥的笑声大老远传了过来。
“正好你们三个都在,也省得我挨个儿找了!”盛昕意气风发的大步走来,手里拿着三封信,依次递了过去,“皇上、咱爹、承忠侯的信。”
“我爹寄来的信?!”刚刚还沉稳的卢晟,抖着手指接过信件,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激动得一蹦三尺高。
盛苑和安屿挤着脑袋过去瞧了瞧,发现还真是出自卢三叔之手,都很替卢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