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不到,我们坐在回程的马车上了!”直到走出洛安府城,安屿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感觉幸福来的忒突然哩!
“那你肯定更想不到,我准备参加今次乡试!”盛苑托着腮,无聊的拨楞着刀穗。
“啊?!!”关于这事儿,安屿还真不晓得。
“我、我是说,我和晟哥儿不……用不用参加啊?”
盛苑翻了这个言不由衷的小郎君一眼:“看你们自己怎么想。”
“其实我考不考都成,左右重在参与,毕竟回京之后我可能要着手准备进军营了。”卢晟沉默了一下,也开口说了?!
“啊?!!”安屿再度震惊。
他很不解的左看看盛苑,右看看卢晟:“不是,你们俩是不是约好了?做出的决定一个比一个惊人!不能提前透个口风?!”
“这不就是提前说了?”盛苑掀起眼皮看看他,很快,注意力又回到刀穗上了。
“话是这样说……”安屿想抗议,可惜,此刻蔫了吧唧的盛苑,感觉比活蹦乱跳的盛苑更可怕。
“那要不我也报考吧!”安屿挠挠头,没底气的举手。
说实话,让昕大哥哥按着学了这么久,他虽然做文章的水平直线提高,可是对做题考试的兴趣却是断崖式下降。
左右他也没想着出仕,他对自己未来最好的规划之一,就是像永兴侯盛三叔那样混迹在翰林院里,优哉游哉的生活就好。
不过作为好友,硬着头皮陪着盛苑进乡试考场也不是不成,左右就考这一次。
“不过,我记着还有个实践考试,咱们咋参加啊?这……能不能补考?!”
提到实践考试,原本无精打采的盛苑坐直了:“我听我大哥说,实践考试只怕要无限期的暂停了!”
“暂停?!”安屿和卢晟瞬间也有劲儿了,好奇之心给予他们无穷力量,“这是咋说的?!快!快跟我们讲讲!”
盛苑嘿笑着:“据说啊,这次参加实践考试的郎君和当地乡民起了冲突,好像闹得挺大,似乎都惊动了驻地兵营。哼哼,这项为了制约女郎参加乡试的举措,却因为那些郎君的冒失被迫停止,啧啧,不能不说,很有些讽刺啊!”
“好吧,停考是好事儿,不过……苑姐儿,就没有更具体些的情报?”安屿觉得听着不过瘾,恨不能让盛苑描述能更细致些。
“哎呀,不要着急啊,且听慢慢说来……”盛苑立刻绘声绘色的将她哥哥说的情形复述出来。
其实事情特别简单,就是当地乡民不舍得劳力,都将社学当成看儿所,没有劳动力的孩子倒是积极往哪里放,可是一旦能帮家里干些活了,那些孩子就都让家里以各种理由按住,不许他们再去社学。
用那里的村长和里正的话说,社学只要留下有资质的孩子就好,至于没有天赋的孩子,与其以后学不出来,还不若好好干活,说不得将来能成个种田好手。哪怕是送出去当学徒学艺,到底也是一门手艺。总好过以后文不成武不就,反而没有了生存能力,还影响家里的农活。
他们对让所有的孩童都去读书尚不支持,更不要说让女郎进社学了。
而他们的反对的理由也朴质愚昧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