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苑之前有多自信,在到都察院报到之后,就有多打脸。
单纯的孩子蓦然发现,原来,真有人乐于展示自己的不要脸的。
“左佥都大人,莫非下官是隐形人?”自从进了都察院就被无视的盛苑,左瞧瞧、右寻寻,可算逮着个品阶高的官员,将其当众堵在案前。
周围伏案书写的经历、知事闻声抬头,却见堵着左佥都御史秦大人要说法的女郎,笑呵呵的跟大家挥手,瞧着跟没事儿人似的。
“……”想到之前的约定,经历、知事收回目光,不给对方任何反馈,木着脸低下头继续书写,只是耳朵稍稍竖起。
没人搭理,盛苑也不尴尬,眨巴着大眼示意秦大人瞧瞧:“若不是左佥都您双眸之中有下官的倒影,下官都以为自己隐形哩!”
秦左佥都御史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叨叨没完的女郎,头疼的琢磨着,这女郎的脸皮有多厚。
不说女郎,便是初出茅庐的郎君遇到这等冷遇,怕也是无措的。
谁承想,这女郎倒是自得的很,过来报到,所遇诸人无一人搭理也不要紧,反倒闲适的满处溜达,见了谁都打招呼。
旁人不予回应,她是丁点儿不见尴尬,反倒衬得大家愈发别扭。
一个上午过来,这女郎把都察院上上下下打探了个清楚,反倒让都察院里的老资格束手束脚,有些不知所措了。
本以为这女郎在强撑,熬到了散衙,她会迫不及待离开,去告状也好,去难过也罢,都是正常反应。
可谁能告诉他,都到这时候了,这女郎不回翰林院,反而逮着他不放是怎么回事儿?!
看着笑容可掬的盛苑,左佥都御史秦大人感觉后脖颈有些发凉。
“盛修……盛御史,咱们都察院院务繁忙,此乃为提督百官,体察民情,为天子耳目之所,非同僚叙旧、攀交情之地。”秦大人僵笑着言道。
盛苑恍若不知这是托词,反而恍然大悟:“秦左佥都此言明白,若非您此言,下官还以为都察院上下有假公济私、公报私仇、虚应敷衍的传统哩!”
秦大人的脸皮抽了抽:“……盛御史若是无事,也该回翰林院了。”
“下官虽然用了一上午时光才找到左都御史大人报到,此刻在都察院还算个新人,可是也想知道下官在咱都察院的工作安排。”
秦大人听到前半句时,忍不住看向了盛苑,却发现这女郎竟然一副坦然之色,好像把出恭之所用铁将军锁上的,不是她一般。
说好头几天躲着不见的左都御史,就是因此被迫现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