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盛苑在内的大多数朝臣都没想到,早朝时,刚有人提及南原军佥事于通政使司外墙写讽诗之事,就被景和帝以“由内卫军同大理寺协办,一切皆等结果出来再议”为由搁置不提。
盛苑琢磨着,这过程不会太快,毕竟里面牵扯了兵部、户部、通政使司的某些官员。
她刚这样想着,就接到了内卫军指挥使的问讯:“……”很好,生平第一次去了内卫军的驻所。
接待她的还是个老熟人,有多面之缘的贺指挥使,嗯,他现在已经把“副”字儿去掉了,是名副其实的指挥使了。
都说朝中有人好办事,盛苑自觉和这位内卫军的老大认识,四舍五入算来,内卫军驻地也算是亲戚家了,故而她看起来格外坦然。
见到已经蓄须的贺指挥使时,还特自来熟的跟人家打招呼。
贺指挥使:“……”
他们很熟吗?
向来少语的堂堂指挥使,似乎又回到了许多年前那个下午的光景。
记忆里的画面于他有些模糊了,不过某个小女郎喋喋不休的话声却仍旧那样清晰,清晰得……过于吵耳朵了。
有瞬间,贺指挥使有些头疼。
先前皇上交代他们,只让这女郎走个过场;是他觉着对这个女郎轻不得重不得,怕底下人因为对方的权势要么过于谄媚要么严苛,故而才亲自接待。
只期待这女郎长大了,话能跟着少些。
“盛参议,南原军佥事说他递了二十六封章疏进了通政使司,可有其事?”
“贺指挥使,那位佥事所言是真是假在下不能得知,不过在下是一本都没见着。”盛苑实话实说。
只见贺指挥使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他那双好看的眼眸毫无波动,根本不给旁人试探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