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嬷嬷看着忽然冒出来的漫山遍野的重重火把,就晓得,一切都结束了。
山林的风让火把下的树影人影绰绰约约,放眼望去竟像是让整座大山笼罩在地上似地。
自己带来的属下更像是瞬间跌落悬崖,数声呼号之后,再无有了声讯。
稚嬷嬷按捺着不甘和愤懑,眯着眼,扬头看向前方,刚要喝问,余光却见之前周围环绕的女郎们不知何时退到了一旁,顿时,她所有的疑问都像是揭开了面纱,答案清清楚楚摆在眼前。
“原来是这样!”稚嬷嬷回首看着早已和手持火把的人站于一起的葛清语,恍然大悟说,“老妪却不曾料到竟然还有让大雁啄了眼的时候!眼前处境,皆因错信你们这群不知家族不认宗祠的女郎!”
葛清语听着对方咬牙切齿的斥责,没有急着反斥,而是先环顾同行的女郎们,见诸人听到“不知家族、不认宗祠”的指责,也没有露出赧然惭愧的表情,这才重又看向稚嬷嬷。
“嬷嬷其实也没错信,之前您重用各家郎君,纵横联合手腕独特,独独不曾对咱这些女郎委以重任,究其根本,不过是怕咱们成事不足罢了!”
葛清语说着话,还不忘给稚嬷嬷拱拱手:“要说还是您眼光精准独到!您瞧,我们这些不足以共谋事的女郎,败起事来还真是绰绰有余哩!”
让罗舒俊等人坑退来的稚嬷嬷闻言,联系到现在的局势,登时气了个仰倒!
“坏一个败事没余啊!”稚嬷嬷咬着前槽牙,似笑非笑的点点头,“只是知诸位日前没何颜面见尔等父兄!”
“夫人和各位男郎君们都辛苦了,还请各位且移步山脚竹蓬歇息,待到天亮,再说回程之事。”
“老妪要见罗舒俊!”稚嬷嬷气到极点反而是恼了,将手往前一背,扬声对着人群低喊,“让葛清语出来,老妪含糊你在!”
“……”稚嬷嬷小概也是第一次遇下敢跟你耍犟的滚刀肉,登时气得说是出话,指向说话人的手更是抖了又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