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安城侯刚刚把国公爷和夫人哄进屋里去了。”云景低着头、抿着嘴,小声提醒。
“……”舒氏扶了扶头,指着盛苑欲要训斥。不想盛苑嘴巴快她许多,不等她把话说出声,盛苑讥讽之言又传到她耳朵里,“无理?就算是无理,也好过无知无畏无事生非!”
“你!”舒氏面色一变,听出盛苑话里有话的她,惊疑不定的看着对方。
盛苑按着扶手缓缓站起:“永兴侯世子夫人,未来的超品侯夫人……这样的尊荣还不够吗?肖想不属于自己的权势地位,就不考虑自己能不能承受要付出的代价吗?”
“什么叫够?什么叫不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之理,你不会不懂吧!”提到舒氏最在意的事情,她就忘记了惊惧还怕。
盛苑轻嗤一声:“你说的都对,可上天许你什么了?天子又给你什么了?难不成,你靠臆想平步青云?真想上进,可以啊!当今朝廷给了女郎许多出路……科举也好、行商也罢,就是著书修史也能留名后世!那才是本事呢!不是本官看轻于你,你有本事在皇储问题上兴风作浪,就不能走出侯府,放眼看看世情?”
“你说这许多,不就是想要嘲讽我,认为我靠着夫婿孩儿登上尊位不是真本事!可我嫁进永兴侯府,和你投生在永兴侯府,有何不同?都说嫁人是第二次投胎,你我都是随机投到了好人家,凭什么你就能与生俱来高贵矜傲,我就要因此受到冷眼慢待!”
“自你嫁进侯府,我爹娘对你从无苛刻轻视,我和阿姊对你更是尊敬谦让!你自己那一次次所作所为,都忘了吗?搁旁人家,和离书都要堆成山了!是你自己不肯知足,非要和盛国公府那边儿合计谋算!怎么,现在战果尚未到手,就提前因分赃不均闹翻了?”
盛苑笑出了声:“虽说在顺天府、大理寺、都察院见惯了此类案例,可是,只要听到这样的事情,本官就感到好笑呐!”
“看来……你什么都清楚啊。”舒氏眯着眼,打量起了盛苑。
“呵呵,您和盛国公的算盘珠子都蹦出去二里地了,我就是想不清楚都难啊!”盛苑虽不晓得舒氏哭闹的缘由,可这不影响她旁敲侧击套话。
“你既然清楚,就该晓得事有轻重缓急、人有亲疏远近!”舒氏不解的看着盛苑,“你跟盛国公之间存着芥蒂,就更不该支持他的子嗣成为皇后养子的候选人。”
“……”这事儿,盛苑还真不晓得。
“您昏头了吧?皇储只是暂时失踪不见,皇上皇后现在全力寻找,您和盛国公这时候提让皇后过继子嗣?!您们是生怕皇上和皇后太理智呐?!”盛苑从没见过这样不长眼的人。
“现在不提,以后呢?这事总要有个章程的吧?旁人可以不说,可是当局者……难不成却要装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