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小命也会比正常人短上个十几年。
短命……
可炼这种蛊卖的人不会自毁财路,他们才不会将此事说出来。
谁知道是用多幻蛊短命,还是自己本来就短命。
这东西可以轻松地推托掉。
不过也有人用幻蛊来减轻疼痛,只要使用得当,次数不多,人是不会对幻蛊产生依赖性的。
贺岁安听着就感觉幻蛊玄乎。
跟那些人不同,她不喜欢产生与现实截然相反的飘飘然幻觉。
也没有要尝试幻蛊的想法。
她盖上箱子,放回去。
祁不砚知道贺岁安不太喜欢虫蛇,金色的虫也是虫,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也才堪堪接受会在他身边常待着的几条蛇和虫子。
可祁不砚喜欢虫蛇等任何蛊,所以觉得这些虫身泛着金色色泽的幻蛊是还算好玩的东西。
贺岁安拉了一下祁不砚的护腕。
“我们走吧。”
她还是怀疑船板上出现的那一滩血和这些被人当作货物买来卖去的幻蛊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以前,祁不砚整天整夜在孤山的木屋或洞里炼蛊,炼的都是书上那些至毒至阴至难炼的蛊,乍见书中记载的幻蛊还觉得挺新鲜。
他又打开贺岁安刚合上的小箱子,抓了五只幻蛊出来。
她握住祁不砚手腕。
“你要幻蛊?”
五只幻蛊被祁不砚放进他平时装蛊的罐子里,他又扔了一锭银子进少了五只幻蛊的小箱子:“对,瞧着新鲜,我买了。”
贺岁安顿时哑口无言。
还会给银子,不白拿,行事是他的风格,有来有往。
其实祁不砚也可以自己炼幻蛊,但现在情况不允许,炼蛊的时间较长,中间还不能被人打扰。
贺岁安还不肯松开他。
祁不砚这下知道她有话要说了。
贺岁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出口:“我不想你用幻蛊。”
“就算它产生的幻觉让人短暂感到舒服,那也是假的。”她有理有据,“等回归现实,更难熬了,还对人的身体不好。”
“风铃镇的阴尸蛊都对我没用。”祁不砚笑了一下,“只有使人致幻小毒素的幻蛊怎么可能会对我有用呢,它们也不敢咬我。”
话虽如此,还是小心为上。
她“嗯”了一声。
“你就这样拿走了幻蛊,被人发现了怎么办?”贺岁安又问。
祁不砚笑道:“他们既然用箱子装着它们,又用布包住它们,想必是不会随便打开看的。”
此话有理。
贺岁安不纠结了。
他们原路返回,离开船舱的仓库,等他们离开后不久,那些曾钻进过船工身体的蛊也离开了,所有人浑然不觉,继续守门。
贺岁安快走到房门时,发现挂自己腰间的香囊不见了。
“我香囊掉了。”
她摸着空空如也的侧腰。
祁不砚并不觉得贺岁安不见东西是麻烦,觉得找回来便是,平静道:“掉在仓库里了?”
“好像不是。”贺岁安想了想,“我记得我们到船舱外面的时候,我动了一下腰间,应该那个时候掉下的,我去找找。”
“好。”
他跟她出船舱外。
船工收拾好那一滩血液后,已经不在了,贺岁安走过去,不到一会儿便在附近找到了香囊。
香囊没脏,她收好,正要折回船舱的房间,却见到一人摇摇晃晃地从角落里出来,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眼神涣散,时而发笑。
他嘴里还念叨着断断续续的话。
眼看着男子就要往他们这边过来,贺岁安后退了一步。
祁不砚好整以暇看着。
“公子!”
有几个下人匆匆赶来,拉住了男子,往回带:“公子,随奴回房休息吧,外边夜里风大,小心着凉,夫人会责怪奴等的。”
男子没什么力气似的,被下人一左一右地半扶半裹挟着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