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给她自己编的也没。
一刻钟后,贺岁安看了看手中编得歪歪扭扭的辫子,自我懊恼:“你看,我还是没编好。”
她建议道:“不然还是我帮你解开,你自己再编过吧,还没到苏姐姐他们约定见面的时辰,还有些时间,应该来得及的。”
“不用了,就这样吧。”祁不砚缓缓站了起来。
贺岁安也不勉强他。
“好吧。”
祁不砚又弯下腰,衣衫银饰在贺岁安眼前晃,醒目得很。他指她编成的数条细辫子,笑着提醒:“你忘记给我系银饰了。”
贺岁安忙哦哦哦了几声,伸手去桌子拿祁不砚的银饰。
“要你的。”
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呆的:“你要我的?”
少年歪了下头,碰贺岁安发间的铃铛小银饰,碰一碰便叮当响了:“没错,我要你的。”
贺岁安拿自己的给祁不砚,这套铃铛小银饰是他在大婚时送给她,全刻着岁字,贺岁安如今戴发上的也是这套铃铛小银饰。
她给他系上,不到须臾便弄好了:“可以了。”
祁不砚拿起自己辫子发梢的铃铛小银饰看,极慢地摩挲过上面刻有的岁字,没再提别的要求。
他们吃点昨天买回来的糕点和热茶就出房间了。
苏央几人依然是提早到。
沈见鹤一脸没睡好的表情,像是一大早便被人叫醒,精神不济;钟空、钟幻如容貌相同的守门神,一左一右地守在门旁。
苏央抱臂在前厅里踱步,思绪不知游到了何处。
遮着眼的贺岁安走进大厅,守门的钟空、钟幻这对双生子心灵相通般,在他们走进来后关门,对苏央道:“郡主,他们来了。”
贺岁安解开绸带看他们。
苏央望着贺岁安、祁不砚二人,心情有些沉重。
他们刚成婚没几日,明天就是刘衍行动的日子了,危险定是有的。苏央可以置身死于度外,却不想才十几岁的祁不砚丢了性命。
先不说他还年轻,人生才开始,就说贺岁安,祁不砚是她的小夫君,他若出事,她又当如何。
愿只愿明天一切顺利。
他们都安然无恙。
苏央拿出快翻旧了的长安地图:“我想刘衍会在迎亲队伍出城门再命令灵蛊人行动,因为他不会想伤害长安的无辜百姓。”
贺岁安顺着她的话看长安地图上的城门口:“所以苏姐姐你是计划带人潜伏到城门外?”
旁边的沈见鹤一扫困倦,摸着下巴,敛声屏气地听。
苏央说是。
她道:“城内人来人往,藏不了那么多人,正好刘衍有不能伤害无辜百姓的顾虑。到明天,我会提前一个时辰带人到城门外。”
贺岁安忽地又举手,上学上了这么多年,她举手回答问题或表示自己有话要说都成习惯了,时而会不自觉做出这个动作。
祁不砚单手撑脸,看她举起来的手,指尖纤细,掌心很小。
苏央:“你说。”
贺岁安要说的事是关于蒋雪晚和蒋松微的,她原封不动地说了遍昨晚发生过的事,连谢温峤也没漏掉,尽管他没参与进来。
苏央紧绷的神经微松。
有蒋雪晚、蒋松微的加入,能缓解他们缺可信之人的现状。
她表示知道了。
苏央安排沈见鹤,和自己的贴身侍卫钟空、钟幻三人在城门口守着,以防出现变故,等她带人过来藏好后,再跟他们汇合。
至于祁不砚。
他先到宫门看迎亲队伍何时出发,只要他们一出发便发信号,让藏匿于长安主街的蒋雪晚做好换走马车里的公主的准备。
蒋松微则潜入迎亲队伍中,助蒋雪晚成功换走公主,他负责将公主带离,最好能带回皇宫。
苏央对贺岁安没安排,她就没想过贺岁安会去。
大致计划就是如此。
她问他们是否还有疑问。
贺岁安没想到有不妥之处,祁不砚也很少对苏央所说的计划发表意见,不知是认可了,还是他彻头彻尾就没在乎过半分。
他与他们合作,是因为贺岁安想;昨晚去找蒋雪晚,让他们参与进来,也是因为贺岁安想。
其实做不做这些事。
对他来说,意义都不大。
原因是祁不砚要和贺岁安在明天一道死去,当然,要先杀了刘衍,他可不想在自己死后被刘衍带走取血,跟贺岁安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