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柳璟琛第二次向我提及他的母亲,每一次提起,他的语调都会变得轻柔起来。
既然这条尾骨是他小时候就断掉的,没有经历过被封印铜棺那一百年的洗礼,跟他如今的真身还是大不相同的。
现在这截尾骨跟他的真身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蛇骨缺了一小节尾巴尖儿,但在他还小的时候,这条尾骨占身体比例就相当大了。
柳璟琛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领着我回到童家,开始往车上收拾东西。
一楼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个村民,他们的伤势很重,有些甚至已经昏迷不醒了,他们周围还坐着十多个村民,多多少少都也受了伤。
初秋的傍晚已经有了凉意,八点钟,一直盯着镇东棺材铺的童栩言回来了,给我们带来了一个消息:“刚才柴老把镇东棺材铺的门头下掉了,又换上了一块牌匾,但那块牌匾看起来并不新。”
童栩言点头:“好像是孙家棺材铺。”
柴老东躲西藏几十年,他竟一直带着那么大一块牌匾,这种传承精神让人动容。
对方随时都会出现在镇东棺材铺,我们这边也得准备起来了。
这一次是柳书禾陪着我的,我们提前打点好了镇东棺材铺对面的那间店面,我和柳书禾是在那间店面的后窗守着的。
那块牌匾又大又厚重,黑底金字,很是气派,落款处还有孙家的私印,就从这块牌匾就能窥见当年孙家棺材铺在整个行业里的威望。
九点半左右,柴老从店里出来了,分别在门口两边烧了一小撮纸钱,他看着纸钱烧完之后,又从屋里端出来两碗生米饭,分别压在刚才烧完的纸灰上。
他将白幡插在左侧门头前,之后退回店里,坐在柜台后面,静静地抽着大烟袋。
柳书禾更是不耐烦了:“这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怎么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难道是我们想多了,几十年过去了,说不定当年追杀孙家的那波人早已经放下了呢?
但我心里明白,这样的老牌世家,即使埋没百年,也不会被世人彻底忘却的。
正说着,我忽然就闻到了空气中,一股若有似无的腥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