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胡刈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不好了。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要他们想,这偌大的秦岭我们插翅也难飞出去。
胡刈在前面带路,我跟在后面,心乱如麻。
秦岭柳仙堂很大很大,议事厅更是分好几个级别,从最前面的、对外开放的基础议事厅,到后面的主厅,再到最后,柳仙堂核心成员的议事厅,我足足走了有二十来分钟。
接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无论我们处于怎样的劣势,我都不能表现得卑微怯懦。
柳璟琛母亲去世之后,柳穆之主掌大权,可他这次为了保柳璟琛,暂时去了江城,他前脚刚走,后脚,秦岭就发生这样的动乱,很显然,有些人终于按捺不住,想要釜底抽薪了。
议事厅的主位空着,那个位置本来应该是柳穆之坐的,它的左右下首第一个位置也空着,我想,这两个位置其中的一个,应该是属于白封阳的。
柳书禾看到我进来,情绪特别激动,呜呜呜地提醒我快跑。
可是我现在能跑去哪里呢?
不管怎么说,我是柳璟琛的女人,我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我还是鹿家阴香堂的继承者,鹿家阴香堂已经与阴官交接来往过,他们想要动我,得师出有名。
但很明显,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想要从我身上找到突破口,名正言顺的夺权,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机。
“阿刈,请鹿小姐入座。”
胡刈立刻从耳室里又挪过来一把太师椅,放在我身旁。
“哦?”胡长老抹了一把白花花的胡须,问道,“鹿小姐,有这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