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一路上,唐言蹊一直在我身边嘀嘀咕咕的,不停地给自己洗脑。
因为我在胡云玺身上摔过不止一个跟头。
从我第一次见到他的虚影,到后来与他多次见面,一个又一个反转,让我至今没能看清他到底是敌是友。
他告诉我鹿湘是被柳洛渊强迫的,可靠性又有多少?
我感觉他在自己的身体外面套了一层膜,真实的他藏在膜下,他到底在想什么,要干什么,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可如果情况正如唐言蹊所说,这就是一场戏呢?
他被鹿湘揭穿心意的时候,那种紧张、护犊子的表现,完全看不出演戏的痕迹。
唐言蹊有了心事,夜也深了,她根本顾不上跟我多待,回她自己房间去了。
刚才在后山,鹿湘和胡云玺说的那些话在我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搅得我也心绪不宁。
之前我一直认为,鹿湘是被柳洛渊抽掉脊柱骨,受伤不治而亡的。
胡云玺以我身上的这一魄威胁鹿湘,鹿湘却全然不怕,又是为什么?
想到这儿,我有点蠢蠢欲动。
我倒是想看看,最后一魄回归鹿湘魂魄,天雷劈下来的时候,她的嘴还会不会那么硬。
柳璟琛急匆匆地走进来,看我醒着,又看我没啥事,松了一口气。
“鹿湘来过了。”柳璟琛说道,“她没有去山里找我,我担心她回头再来霍霍你,就回来看看。”
柳璟琛听完也是一脸错愕,他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胡云玺是阴狐一族唯一的传人,阴狐一族神出鬼没,在阴阳交界处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或许……真的有什么苦衷吧?”
“我也不知道。”柳璟琛说道,“以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来说,我应该恨他入骨,但当他出现在我面前,跟我谈事情的时候,我对他的敌意,自然而然便被削弱了,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