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松开柳璟琛,转身便回到了正堂之中,冲他笑着摆摆手,关上了大门。
我站在门后,闭着眼睛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心情才慢慢平复。
我到底是不是鹿栀的转世?
如果结果出来证实我并不是香娘娘转世,那么,我该何去何从?
可若不踏出这一步,又有谁来给我确切的答案呢?
在我的设想中,述灵香点燃之后,我就会进入前世的幻镜之中,往昔岁月一点一点地往回推,像录像带倒带一般,让我看清每一个细节。
我像是被施了什么法咒似的动弹不得,身上某些穴位还有灼烧的疼痛感,我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啾啾的鸟鸣声,呼呼的风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述灵香燃烧过半的时候,我仍然徜徉在那片虚无缥缈的香火味里,昏昏欲睡。
我猛然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火光,在那片火光之中,一只硕大的长着五彩斑斓的尾巴的大鸟正扑棱着翅膀,努力地向我俯冲下来。
她歇斯底里地叫着,一串火舌高高燎起,她的羽毛被烧伤大半,一只翅膀耷拉了下来,撕裂的关节处鲜血汩汩地往下落。
“不要,阿栀不要!”
“他们不值得!不值得!”
我的意识越来越昏沉,灼烧的疼痛也越来越模糊,我喃喃自语着:“蹊鹞,值得的……”
光线一下子变得暗淡起来。
周遭魑魅魍魉,鬼哭狼嚎。
血月之下,那只叫蹊鹞的大鸟翻飞,她的身边一直守护着一只硕大的七尾白狐。
画面再次碎裂,整个空间变得宁静。
我看到自己穿着一身青灰色长袍,盘腿坐在一尊大佛之下,双手合十,虔诚诵念着什么。
一阵腥风吹来,檀香拦腰折断。
在那一片混乱之中,一道我再熟悉不过的嗓音响起:“阿栀,若有来生,我定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