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住的地方距离江边有三里地,决定搬过来之前,柳书翊出面,租了几个闲置的院子。
十五正坐在床上,额头上贴着退热贴,小脸红扑扑的,眼神到处游走却并不散,不像是被惊到丢了魂的样子。
我走过去,坐在床边去抱他,他就推我。
我叫他的名字,他不应;跟他说喝奶奶,他也不理;就连他最喜欢的酸枣木磨牙棒都被扔在了一边,弃置不用了。
我们用尽了办法也无法吸引十五的注意力。
我抱着他去医院看过,打了点滴,没用;给他用了驱邪避煞的阴香,依然没用;到后来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把他带回沉水村,放在阴香堂里。
他依然烧着,嘴里依然叽里咕噜地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
期间我们也在想别的办法,一时间焦头烂额。
当天晚上,就有一个转着金法轮的大和尚进了村,直奔阴香堂,被我们当头拦下。
“我能看看孩子吗?小家伙现在应该很不舒服吧?”
我们很是警惕,毕竟这个节骨眼上,什么坏人都能碰到。
看我们还是不搭理他,他只得坦言:“不过佛童子千年难得转世一次,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他的师父,他自己会选,你们让我见他一见,至于他拜不拜我为师,那就看缘分了。”
这几天他两头跑,也挺累的。
柳璟琛一手牵着我,领着大和尚往阴香堂里去。
那小样儿奶凶奶凶的。
他虽说打扰了,也没有再进阴香堂里来,却也没走,就站在阴香堂外面,眼巴巴地瞅着十五。
他们来沉水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想做十五的十五。
与第一个大和尚一样,所有人都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