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全世界仿佛都静止了一般。
柳璟琛以斩魔剑贯穿了谢羡安。
我已经做好了与谢羡安同归于尽的准备，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吗？
余龙钦目睹这一幕，他非但没有上前阻止，也没有惊慌失措，反而唇角含着笑，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柳璟琛缓缓抽出斩魔剑，谢羡安一直低着头，看着胸口被贯穿出来的血洞，嘴里不停地有血掉落，砸在地上。
一只手没了，另一只手伤痕累累，一条腿从脚腕下面就被他自己砍了，浑身上下到处都是伤。
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有些心痛吧？
师父被斧子砸死在井里的场景历历在目；鹿唯心被阵法困在祭台上，魂体淡到几近透明时还要护着我的那份绝望，我不会忘；还有在黑水河上被南明离火灼烧的宵儿……
他死有余辜。
我心乱如麻，拔腿便跑到了柳璟琛身边，一把抱住他的手臂，紧紧地抱着。
“哈哈，哈哈哈哈……”
“你看，所有人都想你去死呢。”
“你来世上这一遭，得到过什么？”
“……”
一直低着头立在那儿的谢羡安，忽然浑身萦绕起大量的黑气。
就在我们的注视之下，他断掉的手臂、脚腕，重新长了起来，贯穿胸口的剑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我也猜到了。
他说那些话，不过是在试图挑起谢羡安的心魔。
可惜的是，谢羡安没能闯过这一关，彻底沦为心魔的傀儡。
谢羡安入魔，好过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