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月清忽然明白，姜老师方才欲言又止的内容了。
“姜柯被关了起来？”
“是的。”姜传宁严肃点头，“姜家水牢，是对家族子弟最厉害的惩罚！咱们这样的大家族，怎么可能一直顺风顺水？千年传承下来，不知经历了多少波折，对于背叛者……最狠的惩罚全部是丢入水牢。”
说到这里，姜传宁顿了顿，问道：“小星，你对姜家的记忆，究竟还剩多少？”
“可以说全忘了……”阎月清有点不好意思，“我会努力去想的！”
信誓旦旦的保证，让姜传宁有些忍俊不禁。
他轻笑一声，温柔道：“不要紧，忘了的话，老师再告诉你就行。”
说着伸出手，还像小时候那样，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
“姜家，是华国的千年世家，从很早以前传承至今，累积下的财富与人脉不计其数。但在华国建国之初，姜家捐出了四分之三的财产，带着剩余部分和自愿离开的姜家族人，一起迁往国外。”
“这个我知道！”阎月清撑着下巴，“姜老师，我好奇的是，为什么要举家迁往去外地呢？”
“很多种原因……其中最重要的两条嘛……”姜传宁认真地看向她，耐心解释道。“第一，当某个家族的权利财富到达巅峰时，极易招来其他人的联手针对。加上国家初建时，很多事情身不由已，说不定哪天便会成为牺牲品……”
阎月清点点头。
姜传宁继续道：“其二嘛，是因为姜家发现了先祖曾留下的一批宝藏。”
“啊？”
宝藏？
谁家好先祖把宝埋在国外啊？
对上她眼里的惊讶，姜传宁不疾不徐：“千年时间，乱世居多，姜家每到乱世，都会运输一批贵重物品去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而这些东西，大多运向了海外。
在建国之初，你的曾祖母找到了暗格，发现了那些宝藏的藏匿点！后来，大家经过商议，决定将大半数财富上缴国库，换族人们倾数离开的机会。”
“原来如此。”阎月清想了下那个年代，若先祖不走，很难说清姜家现在究竟如何？出去避世的确是最优解。
顿了顿，她继续问道：“那后来呢？找到了么？”
“自是找到了。”姜传宁点头，“不过狡兔三窟，先祖们藏东西不会放在一处，寻它们颇费了些功夫。好在找了一半回来，我们便买下万顷山头，重新在上面建立了新的姜家。”
“才找了一半啊。”阎月清闻言笑笑，“老祖宗们可真够机灵！”
“那是当然！否则埋得浅了，还不等我们过去，早被其他人给挖走了。再说了，就算只找到一半，也比咱们没上缴之前的财富还要多。凭借这些物资，姜家一举占领了许多海外市场，创建了属于咱们自己的商业帝国。”
姜传宁看着她眼里欣喜的小火苗，点点头道：“不过，说到底，咱们的根也还在华国，等日子长了，总是要慢慢回来的。姜家以前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邀请各家族的精英来做客，其实就是相亲大会！
你的那些姨公们，有不少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但从你妈妈那代开始，姜家已经逐渐邀请国内的世家参与商业培训。你妈妈看中了你爸爸，原本想着让你在新一批学生里挑挑，谁知道你倒是跑开了……
我还记得，那一批里有个叫君戾的小伙子很不错！不仅学识渊博，举一反三，就连为人处世都被我好好考察过，实在是个温柔细腻的孩子。”
“啊？君戾？”阎月清愣了，“他也去过咱们姜家学习？”
“是啊！”姜传宁笑道，“你认识么？”
阎月清沉默……
老师，你要不要猜猜为什么我有一个儿子姓君？！
小猫躲闪般的眼神，让姜传宁起了兴致：“我来华国时间不久，还没去见过姓君的小子，哪天要是有空，把他约出来，你俩好好聊聊。”
“聊啥啊……”阎月清头皮发麻，连连摆手道，“谢谢老师，不用了。”
“怎么？你俩有仇？”
“那倒没有……”阎月清犹豫着开口，“老师……要是我说，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君戾有了两个孩子，你信么？”
“什么？”姜传宁第一次变了脸色，“他欺负了你？”
“没没没！”阎月清连连摆手，“他……他好像也不知道这件事情？！”
姜传宁：？？？
“不是，你俩……”
见过无数大世面的他，终于有被干沉默的一天！
该说点什么好呢？
老人沉默.jpg
好半晌，姜传宁才找回声音，想到一个可能：“你妈妈知道这件事情么？”
姜玉好歹是姜家主，就算以前恋爱脑了些，该有的手段一样不少。事关姜小星及姜家血脉，她不可能没调查过前因后果。
阎月清苦恼道：“问过了，她装信号不好，给我挂了。”
“啊？”姜传宁想到什么，“是我刚来华国时，你向我问你妈妈电话那次？”
“对吖。”
生活不易，月清叹气。
姜传宁笑了：“这可奇了，她天天想你想的要命，居然会主动挂了你的电话？”
看来，里面有瓜啊！
“姜老师，你有办法帮我套套我妈妈的话么？”
“我么？”
姜传宁自然是有办法的，不过……姜玉就姜小星这么一个女儿，还是未来的姜家继承人，自然什么事情都恨不得交代清楚！
若有隐瞒，恐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亦或者……知道真相会对小星不利！
否则，姜玉不会三缄其口。
“我试试吧，如果探到了消息，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阎月清点点头：“那太好了！多谢姜老师。”
就算机会渺茫，有人愿意替自己试试，总是好的！
姜传宁停顿片刻，继续道：“姜家的事情说完了，接下来，咱们聊回姜柯。小星，姜家关于宝藏一事，一直有许多秘辛……姜柯掌握了不少重要情报，在没有盘问出来之前，她不能死。”
阎月清点点头：“我明白的。”
“寻常的人，关入水牢至多两三年，便会被被折磨得什么秘密都肯吐露出来。姜柯嘛……是个硬骨头，如今五年过去，依旧死守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