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母亲在校的交际显然比她好多了,高教授喜滋滋走了,季岚打开请柬看了看,诚邀某某那里特意写了她和母亲的名字。
折好收下,季岚找到自己的车,回家,路上却有些多思,想着那只猫,想着做客要随多少份子钱,总之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开到了严婧瑶家。
“……”
不知何时起的“适应”,多少有点讽刺,她呆了好一会儿,终于下车。
今晚她母亲肯定要和猫晚到半夜,不回去罢,季岚上楼,说不清是自我安慰还是自我催眠。
进了家,一片漆黑,严婧瑶似乎没有回来。
她也没什么关心的欲望,把包包放在玄关,提下拖鞋更换,然后去浴室洗漱。
一举一动安安静静,季岚今天够累了,进卧室连灯也懒得开,凭着感觉往床走。
困乏地打哈欠,掀开被子侧躺下来,刚要闭眼,身后一双手突然搂住她的腰!
“啊!”
专注下线的时候本容易被吓到,何况又困又乏,季岚心都要跳出来了,扑通扑通不停,不禁恼烦,把那双咸猪手从自己腰上扒开。
“别碰我!”
难得带怒,可身后的女人偏听不出意味,还是一个劲往她身上靠,手又要搂她的腰。
季岚忍无可忍,“严婧瑶!”
开灯,翻身坐起,她正要把人推过去,忽然发现严婧瑶的脸红得不正常,额头全是湿湿的汗。
伸手一摸,发烫,她发烧了?
“你真的是……”
季岚皱眉咬唇,心里并没有多少怜惜,只觉得累赘,后悔不该来,浑身劳累还要起来照顾。
有点烦,但又不能真的不管,她只好起来翻药箱,先拿体温计给严婧瑶夹在腋下。
38.5℃,季岚拧来毛巾擦擦严婧瑶额头的汗,着了点酒精,给她擦拭。
睡衣和裤子也都解开,她擦了五分钟,再一侧体温,38.8℃,不降反升。
看来要去医院,季岚脑壳都疼了,今晚够折腾的,使劲儿捏了捏鼻梁,换衣服。
“严婧瑶,严婧瑶?”
想把她叫醒,可严婧瑶好像有点意识模糊了,零零散散没力气,被晃了好一阵也没清醒。
季岚觉得脑子更疼了。
人如烂醉,死沉,她费力地把人从床上扶起来,背过身,搭起她的胳膊,让她趴在自己背上,把严婧瑶慢慢地背起来。
某个大律师比她高,骨架子连皮带筋自然也重些,季岚还没出家门就感觉累了,背上沉甸甸。
真是疯了。
扶着墙,季岚深吸口气,颠了一下身上的女人,勉强不让她摔下,等着电梯下去。
把人弄上车更费力,严婧瑶昏昏沉沉,软绵绵像条布袋子,季岚在车旁边站了好一会儿,颠一下挪一下,千辛万苦才把她弄进了车。
送到医院,值班的护士来帮了个忙,等把严婧瑶弄进去检查完,扁桃体发炎。
免不了输液,所幸还有两张临时床位,季岚去开了单子,缴费,忙前忙后。
护士来输液的时候都是十二点了,季岚又困又乏,可看严婧瑶这样子,只能守着。
针水很快挂上。
输着液也就没什么事,高烧很快会退,季岚不住打哈欠,想走吧,又觉得过意不去。
这般纠结一阵,她忽然发现严婧瑶昏着不太老实,老是想往外侧翻身,拦了两次还来。
可能是枕头高度问题,季岚叹气,也不知道这瞬间脑子抽什么风,忽然坐上床,轻轻抬起严婧瑶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枕头竖起靠着墙,她往后挪抵住枕头,严婧瑶果真不再乱动了。
好烦啊。
心里烦躁,可眼皮打架,季岚实在撑不住,左手肘部搭住床杆,杵着头,让严婧瑶枕着自己的大腿,半梦半醒地咪起眼睛。
希望针水快些打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