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来把长树枝当探路的拐棍，一边拨扫前面的草叶，一边前行。
这条路他往返过好几次，之前踩踏过的痕迹，已经渐渐形成“路”的雏形了。
越接近竹林，他走得越发小心，不断用手里的树枝敲打四周草丛。
身后的傅妙雪有样学样，也捡了根树枝，跟在后面扫来晃去。
杜来扭头看她一眼，问：“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傅妙雪想了想，问：“找吃的？”
“你就知道吃。”杜来说道，“这叫打草惊蛇，先把蛇惊走，人走起来才安全。”
傅妙雪不禁问：“蛇能吃吧？”
杜来的步履一顿，他怀疑傅妙雪是不是饿出了心理阴影，怎么什么都能扯到吃上面？
……不过这样也好，嘴馋的话，恐惧感就不会那么强烈，也就不会一看见蛇立马吱哇乱叫，吵得人耳朵疼。
杜来继续向前走，解释道：“野外的蛇喜欢捕食老鼠，可能携带鼠疫病毒，一旦处理不好，吃的人也会染上鼠疫，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蛇和老鼠这类动物，最好都别吃。”
傅妙雪长长的“哦”了一声，带着失望。
“我去锯竹子，你在附近帮我扫扫吧。”杜来说道，“如果有蛇就赶走它。”
傅妙雪点头答应。
多一个人帮忙，杜来能省心一些，不用担心锯竹子的时候，会冷不丁被附近的蛇咬一口。
竹子很长很长，他只锯了三根。
再多一根就扛不动了。
他用藤蔓捆绑竹竿，打好结后做了一个绳圈，套在自己身上，靠手臂和肩部力量拖动竹子，慢慢往回走。
傅妙雪走在他前面，用树枝帮他开路。
杜来只看她的背影，也能想象出她此刻的神情该有多失落——出来一趟，居然没有找到任何食物。
摘野果这种事，也需要运气，不是每棵树都愿意给人以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