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警长看向安新钧,像是在跟他讨办法,“这一等可能要等到天亮。”
“多久我都等。”安沅铁了心坐着不走了。
“沅沅,这样爸爸会担心的。”
安新钧伸手牵安沅,手还没搭在安沅的手腕上就被她甩开。
说到安启明,安新钧分明是故意选在这个时候,安启明昨天才出门要去上海出差小半个月,今天沈浓就失踪了,安新钧存心让她没有人可以求助。
“既然不想让爸爸担心,你就立刻把浓浓带到我面前。”
“沅沅你到底是怎么了!”安新钧烦躁的揉了揉头,“人不见了我跟你一样担心,但你话里话外都是我把人藏起来了,沅沅我是你大哥,是你的亲人,你把我当做了什么?!”
在安新钧的表演下安沅的神情丝毫没有动容。
沈浓只会对安新钧构成威胁,而且沈浓又是被沈父带走的,除了安新钧在中使坏,她想不到第二个人。
安沅站了起来,直视安新钧的眼睛:“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把浓浓还给我,就算没有他也不会是你。”
说完,安沅不管安新钧的神情,带着老陈离开了警察局。
“小姐,咱们是回家等消息?”
“不,你去召集家里的佣人,我们出去找,今天晚上就是把沙城翻个底朝天,我也要把人找到。”
安新钧追出来正好听到了这一句,看着安沅的背影,安新钧第一次觉得面前的这个人那么陌生。
依然是盛气凌人的安家大小姐,但却和以前的她完全不同了。
他甚至有种感觉,面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安沅了。
回到了安家,安沅跟平时几个玩得好女生打了电话,问她们家里的关系能不能帮着找人,听到她们愿意帮忙可比警察局靠谱多了。
开始找人安沅就后悔起跟系统闹脾气,浪费了两个小时的找人时间。
“我跟陈叔去学校附近问一问,张叔你们去周围的大小赌场看一看,浓浓只有一个亲人,就是他的生父,他生父好赌之前差点把他卖了,现在知道他到了安家,说不定就是他带走了浓浓。”
大晚上安家灯火通明,张姨太太见安新钧的房门紧闭没跟着走,特意去他门前敲了门:“你怎么不陪着沅沅一起去?”
“她怀疑我是藏了沈浓,既然这样我还跟着去碍眼做什么。”
张姨太太依在门扉前,捂嘴轻笑:“瞧你这脾气,怪不得沅沅不愿跟你和好,连哄人你也哄得半途而废。”
“我尽了力……”
有些话安新钧也不知道跟谁说,现在张姨太太主动提起,安新钧叹气说,“这段日子你难道没看到,多低声下气的话我都说了,每日去接她被她赶,她跟沈浓说话的时候,我插句话她都要翻白眼……她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油盐不进了。”
“女人嘛,心软的时候人就是水做的,心硬的时候怎么敲都敲不出裂缝。”
“她是什么女人。”安沅充其量只是个小女孩。
张姨太太扑哧一笑,点了点安新钧的胸口,鲜红的甲油在灯光下散发诱人的光泽:“你在话可不能让沅沅听到了……沅沅让佣人们去赌场找沈浓了,说可能是他爸爸把人带走了。”
张姨太太眼神意味深长,说完转身既走,安新钧看着她的背影,知道她这是在提醒他。
听到安沅竟然就想到了沈父身上,安新钧皱了皱眉,是他露了马脚,还是安沅真那么聪明。
早知道他应该直接找人把沈浓弄上火车,远远的把人弄走,他原本想让沈父弄走,沈父是沈浓的亲爹,沈浓跟他在一起合情合理,安沅会因为恶心沈父,顺带厌弃了沈浓,但看这个样子安沅是铁了心把人找回来。
安新钧想了想,回房打了电话,找人通知沈父带着沈浓离开沙城。
他就不信人不在城里了,安沅还能找到人。
*
八点多钟,学校附近的许多铺面都还没关门,安沅带着人一家家的问过去。沈浓每天放学会直接去武馆,沈父要是想带走他,只有在这条路上下手。
一路问下去不是没有收获,有个还在跑的黄包车车夫说看到一个小孩被套了袋子,被几个成年人弄进了车里。
“你看到了怎么不报警?”
陈叔不高兴地抱怨,要是这个人记住了车牌早早报警,哪会有现在的事。
“我哪敢啊,那些人凶神恶煞的,要是报复我,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跟你们说的这些你们千万别跟别人说是我说的。”
安沅让陈叔给了他赏钱:“我们不会对别人说,你知道他们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华清路,车牌是56……”
赏钱一给,原本没记住的车牌,现在也记清楚了。
陈高气的想揍人:“拿了钱快滚。”
“小姐知道了车牌,我们现在通知警局?”
“不急,我先让我朋友帮我问问。”
她相信安新钧没有实力买通所有警局的警员,但她不知道这消息送到警察局会不会弄巧成拙,现在警局是不可信的。
“那要不然打电话给老爷?”
“我爸爸现在还在火车上呢,怎么接得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