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庸才,要么是吃想吃软饭,要么就是又庸才又想吃软饭。
——虽然这些他们都没说出来。
纪长泽走过去的时候刻意干咳了一声,那边的周冉冉和周妈妈立刻都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妈,吃水果。”
纪长泽先抽出一张纸巾擦干净手,又自然拿了个橘子递给周妈妈。
问道:“这几天公司不是很忙吗?您怎么来了?”
本来周妈妈还因为刚刚背后和女儿说女婿坏话有点心虚,现在眼见着纪长泽这副不急不躁,低头认真剥桔子,一派安然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心里的气就猛地窜出来了。
“我能是因为什么来的,还不是因为你。”
周妈妈本来也是个脾气挺好的人,结果自从丈夫出事,公司里也就开始一道连连出事起来,弄的她焦头烂额,这么多天了,几乎没好好休息过一天。
周冉冉小时候身体弱,不能太耗费精力,她和周父也没想过要让她继承公司,只想着等到以后寻摸一个可靠的人来当执行总裁,给他股份,女儿只要坐等拿钱就可以了。
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周父之前还正当壮年身体健康,突然一下就病了。
好不容易病好了,又猛然出了车祸。
董事长都倒下了,股东们占股不多,公司底下人心惶惶,哪个人敢接下这个烂摊子。
周妈妈只能强行自己顶上,这个时候她也不求女婿能帮忙。
倒是别拖后腿啊。
哪怕真的是个庸才,真的没本事,好歹上班做做样子总会吧。
非要上班画画闹得公司都议论纷纷。
周妈妈越想越气,扔了橘子腾的站起身:
“长泽,我们家对你也不薄吧,现在公司乱成这样都安排你去上班,你明知道底下的员工正乱着,你这个时候这样做事,不是摆明了要给他们一个坏榜样吗??”
周冉冉见她一副恨不得打人的样子,连忙也站起来去拉着她:“妈,你先别冲动,长泽不是故意的。”
纪长泽却还坐在原地,仰头望着岳母:“我就是故意的。”
周冉冉愣了,扭头看向丈夫:“长泽?”
纪长泽面上露出一抹笑,缓缓站起来,将手上剥干净的橘子放到妻子手里,温声道:“我跟妈解释,你先上楼休息。”
周冉冉犹豫的看看他,再看看母亲。
周妈妈还处在愤怒中,见此,怒极反笑:“好,冉冉,你上楼,我倒是要听听他有什么理由能在第一天上班就这么干。”
见周冉冉还是一脸迟疑,纪长泽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乖,去吧。”
周冉冉点点头,上楼了。
周妈妈一直看着女儿上了楼,才重新坐在了沙发上:“说吧,我看看你怎么说,要去公司上班的人是你,到了公司又不好好做事的也是你,纪长泽,你好歹也是个c大出来的,当初成绩也不错,不至于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吧?”
这倒是,不过正是因为原主自觉自己是c大出来的,现在老丈人都在医院躺着了还不给他高职位,心中不忿才故意捣乱而已。
不过纪长泽当然不能这么说了,他面上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温声回应:
“妈说的是,我当然不至于连那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还真做不好,几年没看书没回忆,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我也的确是故意在上班的时候画画,而且也是故意让别人看见,更是故意让公司的人都知道我不好好做事。”
“你!”
周妈妈脸上顿时布满了怒意,再次站起了身:“你什么意思??成心捣乱是不是?!”
“妈您先别生气,您就没想过,为什么我这么久都没说去上班,爸他一倒下,我就突然提出要去公司了吗?”
周妈妈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想要趁着老丈人不在谋权。
不是她阴谋论,实在是纪长泽和周冉冉结婚以来那理直气壮吃软饭的模样,真的让人无法相信他的人品。
她没说心里所想,而是冷哼一声:“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
纪长泽又拿了橘子,一边慢条斯理的剥皮,一边笑着抬眼望向丈母娘:
“周氏的股权分为五部分,三位股东,散股,爸手上的,妈您手上的,还有冉冉手上的。”
他将剥好皮的橘子分出五瓣来,挨个摆在桌子上。
因为长期吃软饭而保养良好的修长手指点了点最左边代表的橘子,推到了一边:
“股东们的股份并不算多。”
又移到了第二瓣橘子上,再次推开:“散股整合起来的可能性太低。”
第三瓣:“爸现在昏迷不醒,在外人看来就是不确定能不能醒来,而且爸有没有遗嘱也没有公开过,谁也不知道他的遗嘱里是怎么写的。”
第三瓣橘子也被推了过去。
“剩下的。”
纪长泽点了点剩下的两瓣橘子,看向周妈妈:“就只剩下您和冉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