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深没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陈秘书和沉助理来了好几趟,带着文件过来让他签字。
他不可能一直待在医院,天将明的时候,常深刚要离开,亮了一整夜的手术室终于熄了灯。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面带疲惫,对迫不及待追上来的殷母殷父宣告:“手术还算成功,但病人还没脱离危险期,要在icu进行时刻监护。”
殷母松了一口气,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后来常深在icu看到了浑身插满管子,戴着氧气面罩的殷商。跟一天前的疯狂相比,此刻的殷商似乎看不到一点生命迹象,一张瘦削的脸青白色,平静得仿佛没有心跳。
但他确实活下来了,以这么狼狈不堪的姿态活下来。
常深看了一眼,带着再次找过来的陈秘书离开了医院。
公务车在医院楼下等着了,住院部一楼殷商跳下来的地方恢复了原样,连血迹都被冲刷干净。
常深马上要去参加一个会议,公务车开上马路的时候他把车窗放了下来。一整夜没睡对他没造成什么影响,叁年来,他习惯了自己每晚都无法正常入眠。
清晨的风很凉,雨夹着雪,京市的冬天以前很少下大雪,但今年不知为什么下得尤其多,也比往年要冷得多。
常深看着车窗外的飘雪,一张冷肃的脸有点点倦容。
七八点钟刚好是上班高峰,路上的公交车总要上上下下,公务车跟在后面开得不快。
陈秘书坐在副驾上,一直盯着手表,焦急赶时间,让司机直接把前面那辆开得慢吞吞的公交给超了。
超车两车并排的那几秒,常深略略抬了一眼,看到了窗外那辆公交车。公交车车身上贴着花花绿绿的广告图,在为一部由小说改编的剧打广告。男女主的海报照就贴在车身上,旁边还放了原着小说的封面图。
视线触及到那副封面图,常深浓黑的眉渐渐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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