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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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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御走到无人之处将他放下,沉声道:“当年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一五一十说来,不得有半句隐瞒。”

薛岚拍开薛御的手,哼道:“这事多简单,哥你当时在山谷里迷了路,我们见你久久不曾回行宫,所以就出来找你,然后小辞发现你被毒蛇咬伤昏迷在地上,就帮你吸出蛇毒呗。”

回忆着当年的情景,薛岚也是在那一天才发现,自己这个发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对自己哥哥特别关注,明明他们俩都没见过几次面,也几乎没说过话,真不知道小辞是怎么想的。

薛御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他那日穿了什么样的衣服,你还记得吗?”

薛岚莫名其妙,都八年了,他怎么可能记得小辞当天穿的哪件衣服啊--------哦,对,当日小辞确实换了身衣服!

不明白薛御为何有此一问,薛岚老老实实说道:“当时小辞穿的哪件衣服我是不记得了,但是他换过衣服,我们行酒令的时候我不小心滑了一脚撞了小辞,他手里的酒泼在衣服上湿了,所以他就去固吹白房里换了身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如此,薛御总算是明白为何自己当时看见了那身固吹白常穿的衣服,由此而误会了八年。

心里一时间不知是何滋味,薛御低着头不作声,薛岚想起他刚才在林子脱口而出的那句固吹白,渐渐明白了什么,他瞪着薛御道:“你不会是误以为当年是固吹白救了你吧?”

薛岚无语了,他在原地走来走去,想不通自己这个向来精明干练的哥哥怎么会在这种事上犯蠢。

“当年在场的只有我和小辞还有妄言哥,你昏迷不醒,还是妄言哥把你背回行宫的,要不然我可背不动你和小辞两个人,妄言哥对你那么好,你还要砍他的头,大哥你就是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人渣!”

薛岚总算是把憋在心里多年的话对薛御吐了个痛快。

薛御抬头看着弟弟,想到黎妄言,他的头开始痛起来。

当年薛岚吵着闹着要嫁给黎妄言,黎妄言跑到宫里来求他取消赐婚,他曾问过为何,难道黎妄言对他这个弟弟一点感觉也没有吗,黎妄言只是苦笑一声,回道:“阿岚还是个孩子呢,他懂个屁的感情,不过是闹着玩的罢了,将来有一天真遇到喜欢的人后悔都来不及。”

即使黎妄言没有答应这门婚事,薛岚都依然执着地宣称这一生非他不嫁,黎妄言假死出逃已经六年,薛御瞥了一眼薛岚的腰部,他腰上挂着一把精致的匕首,这把匕首是黎妄言当年送给黎暮辞让他防身用的,薛御从冷宫里搜出这把匕首后,就把匕首收走让廖远山给了薛景延,薛景延一直以为这把匕首是他师父廖远山的武器,从没想到过其实这把匕首是他舅舅黎妄言的贴身之物。

而今,这把匕首又因缘巧合的到了薛岚的手里,这一切难道真是天意……

见薛御沉默不语,薛岚以为薛御被他说得羞愧难当无言以对,心里想着,他这哥哥好歹还算有一丝悔过之心,于是便说道:“你说你和小辞闹什么呀,我是真看不懂你们,反正父皇早就死透了,你干嘛把小辞一个人放在冷宫里,还收了一堆后宫,你是想气死小辞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御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薛岚叹气,他们这些人就是心眼太多,想得太多,这样活着累不累啊。

不过刚才他已经将解开内力封印的药混在解蛇毒的药一起让小辞服了下去,用不了多久,小辞的内力应该就会回来了,不过这个药丸是匆忙之间制作的,所需要的药材其实还差一味,不知道药效会不会打折。

等回了宫他再好好收集药材,做一个更可靠的解药吧,现在先凑合着用,毕竟内力封锁,对于中了毒的小辞而言,会更加虚弱,他必须将小辞的经脉疏通,有了内力的庇护,他才能熬过这一关,不然这一次黎暮辞也不知道要昏睡多久才会醒了。

薛御同薛岚一起走到寝殿旁边的净室内,他将染了血的外袍脱下,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薛岚也用布巾擦拭了一下手臂,他们都被黎暮辞身上的血溅到,刚才因为急着去给黎暮辞配药,薛岚还来不及将血迹弄干净,薛御到净室换衣服,薛岚索性就把自己也擦了擦。

做完这些,薛岚打算回自己房里休息一会儿,两个时辰后还得再煎一副药给小辞喝下去,薛御问道:“他什么时候会醒?”

薛岚内心暗暗吐槽,这会儿才想起来问啊,早干啥去了!

他哼了一声,说道:“这很难说,有可能三五天就醒了,也有可能三五个月,甚至就这样一直昏迷不醒也未可知,上次他就昏了七天才醒,哪像某人三天就活蹦乱跳了,小辞身体虚弱,和身强体壮的皇兄你可不能比。”

薛御不理会他话中的讽刺,捏了一把弟弟的脸,说道:“就你话多,去休息会儿,等会儿再来替他看看。”

薛岚给他一个白眼,转身就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他走远了,薛御察觉到身后有人,回头一看,廖远山不知何时隐在了角落。

他一愣,这才想起来十日期限已到,廖远山应该是回来复命了。

想到他盛怒之下脱口而出那个十日的‘免刑’,薛御难得的心里有些后悔,他其实只是随口说说,廖远山这么聪明应该不会把他的气话当真吧。

他看着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属,问道:“别院那边……”

没想到廖远山眼也不眨,气定神闲地答道:“属下不辱使命,已经按照主上的吩咐,好好执行了。”

“…………”薛御第一次想把这个太过忠心的下属脑子劈开来看一看装的是不是都是草,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没看出来他那是气话吗!

想到廖远山这次去执行的任务,薛御觉得有朝一日要是被黎暮辞知道了,他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薛御望着单膝跪地的廖远山,廖远山也抬头望着他,主仆俩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不自在。

轻咳一声,薛御低声问道:“那啥……释冉没事吧?”

廖远山眸光闪了闪,反问道:“主上,释冉该有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呃……”薛御吃了瘪,他又不好明说,只得道:“行吧,没事就好,以后不用再对他用刑了。”

廖远山觉得有些奇怪,薛御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主,怎么突然就免了对释冉的刑罚。

“要放他走?”他问道。

薛御摇头:“当然不是,就让他待在别院不许离开半步,不过水牢之刑就免了吧。”

廖远山领命起身,晚点手书一封飞鸽传书到别院给暗卫们就行。

他跟在薛御身后回了寝宫,看见躺在床上的黎暮辞,心下震惊,不自觉地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了一眼主上。

薛御察觉到他的目光,有点莫名地回首问道:“怎么?”

廖远山抿着唇,犹豫着该不该开口说实话,薛御看出他有话要说,便道:“有话你就说。”

好吧,是你要我说的。

廖远山低声道:“主上,您这次下手也太重了些,都把黎公子伤成这样了,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御闻言一口气憋在胸中,敢情廖远山看见黎暮辞脸色苍白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昏迷,就以为是他折腾黎暮辞把他弄成这样的?

好吧,他承认过去确实有几次把黎暮辞折腾得狠了,弄得人几天下不了床,但是这次分明就不关他的事,是中了蛇毒好吗!

薛御觉得自己有点冤枉,他沉着脸,看着他的近身护卫,大内第一高手啊,就这么点眼力界?

“你是蠢还是瞎?黎暮辞是被毒蛇咬伤才昏迷不醒的,与朕没关系。”

廖护卫没吭声,就算这次不是薛御弄的,往常哪次不是薛御把黎暮辞弄个半死,然后他来收拾善后的。

薛御不知他的心腹内心如何腹诽他,走近床边,薛景延抬头看到廖远山,心里安定不少,那日廖护卫突然骑着马离开去执行父皇的命令,景延不知道他是去执行什么任务了,现在看到师父在这里,景延心里更加镇定了。

看着薛景延一脸疲惫的脸色,薛御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你回自己宫里去休息吧,这里有父皇看着。”

景延摇了摇头,说:“我想在这里守着黎叔叔,他不醒来我就不走。”

薛御叹气:“你黎叔叔不知何时才会醒来,你日夜守在这里身体会熬不住的,听父皇的话,去寝宫睡一觉,说不定睡醒了你黎叔叔就好了。”

廖远山也上前拉起景延的手,劝道:“殿下,你还是听皇上的话吧,如果累垮了,黎公子会担心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景延点点头,看了床上双眼紧闭的黎暮辞一眼,起身跟着廖远山一起回自己寝宫了。

一路上,他将今日发生的事与廖远山说了一遍,廖远山听罢安慰了他几句,心中却在诧异,黎暮辞并不知道薛景延的真实身份,却毫不犹豫扑上去以命相救,而景延才见过黎暮辞一两面就如此亲近他,看来血缘天性是无论如何都斩不断的。

他送大皇子回房后便去了薛御寝宫旁边的配房,以往薛御来岐山秋猎,他随侍在旁,与其他暗卫轮班休息的时候,便是住在这间配房。

写完一封手书,廖远山走出寝宫,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将暗卫间传讯用的鸽子放飞到别院,正打算转身离开,耳朵灵敏的他似乎听见不远处有一些微弱的呼救声。

廖远山走了几步靠近声音发出的地方,仔细一看是薛御后宫的贺贵君的住处,他皱眉思索片刻,后宫不该是他过问的事,但是他方才分明听见了有人呼救的声音。

想了想,还是上前敲了敲宫室的门,无人应声,按理说贺贵君不应声,他身边的仆从婢女也应该来应门才是,难道真出了什么事?

廖远山推开门走进去,里头传来一声怒喝:“什么人擅闯后宫!”

定睛一看,贺贵君正好好地端坐在寝室的妆台前,而他身后还站着一个人,便是薛御六年前收做侍君的方亭。

这个方亭之前在北宫伺候黎暮辞,后来大皇子百日宴上突生变故,太后中毒险些丧命,就是这个方亭跳出来指证黎暮辞意欲毒害大皇子,事后薛御称方亭检举有功,便将他收进后宫,封了侍君。

这个方侍君平日里倒不怎么显眼,为人也算低调,往日不见他与贺贵君有什么来往,怎么这会儿会在贺贵君的寝宫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廖远山见他们二人都安然无恙,宫中也不见任何异样,心想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他朝二人行礼,问道:“微臣方才似乎听见贵君宫中有人呼救之声,敢问贵君是否有异?”

贺贵君涨红了脸,说道:“我这里能有什么事,你、你出去吧。”

他们今日在围场帐子里等着皇帝狩猎归来,结果到了傍晚还不见皇帝踪影,皇帝带去狩猎的队伍回到围场,对固吹白禀报了当时皇帝突然掉转马头就走的情形,固吹白听后只是吩咐大家回行宫,各自回宫安寝,说是皇上突然头风发作,需要在寝宫里静养,皇上以前从来没有发作过头风,贺贵君知道事情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但是皇帝的寝宫有护卫保守,没有皇帝的命令,谁也不能靠近。

廖远山应命退下,想着可能是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是贺贵君和方侍君闹着玩,他回到皇帝寝宫,守在薛御身后。

见廖远山离开,贺清琅转头看着方亭,低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方亭收起手里抵着他后背心的小刀,凑近他耳边,低声道:“你最好老实交代,先帝到底把虎符藏在了何处?”

贺清琅怒道:“我如何能知道先帝将虎符藏在何处?”

方亭这问题问得简直莫名其妙。

方亭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他,当年先帝将虎符一分为二,分别交由镇南将军府与顺义侯府保管,镇南将军祝家的那一份已经呈献给薛御,但是薛御手里的另一半虎符不是真的,方亭见过真正的虎符,当然知道顺义侯府那一半并非贺连均上呈给薛御的那一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顺义侯不久前病故,膝下唯独只有贺清琅这个儿子,方亭只能从贺清琅这里下手。

但是贺清琅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虎符的下落,方亭想了想,问道:“你父亲临终前没有对你说过什么吗?”

贺清琅道:“这又关你什么事,我们贺家替先帝保管虎符,在新帝登基的时候,早就已经进呈给陛下,你一个小小侍君为何要打听虎符的事,你有什么企图?”

方亭冷笑道:“我的目的你不用知道,但是如果你不肯说实话,就休怪我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贺清琅闻言讥笑:“这里是岐山行宫,皇家围场,你要是敢动我,你以为你能活着走出岐山吗?”

方亭冷眼瞥了一眼贺清琅,说道:“怎么,你觉得薛御会在乎你的生死?如果薛御在乎你,这些年来又怎会让你独守空闺,夜夜对月空叹呢。”

贺清琅的脸色十分难看,方亭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薛御虽然将他纳入后宫,并封为贵君与祝妙嫀平起平坐,但是薛御从不来凤栖宫,亏他刚入宫时还沾沾自喜,薛御把历代帝君的凤栖宫赐给他住,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但是他没想到这个凤栖宫不过是个空架子,没有宠爱,再高的名位也不过是一场空。

贺清琅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进宫的时候他还自信满满,觉得凭自己的容貌家世和才情,薛御绝对会对他动心,哪知薛御索性是从来都不踏进凤栖宫的,后宫男妃女妃不少,但是最得宠的莫过于祝贵妃,贺清琅心中幽怨,但是他自视甚高,又不懂如何讨男人欢心,只得夜夜对月长叹,暗自神伤。

方亭见贺清琅一副要哭的样子,心中觉得有趣,这个顺义侯府家的小公子还真是天真愚蠢,以为薛御真是看上了他的姿色所以才纳他入宫吗,薛御眼里心里只有北宫那个不男不女的贱人,其他妃嫔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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