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跪在这片埋了炙龙的暖热地板上,李彦仍觉脊背生凉。
这股既阴沉又腥湿的味道,从李应聿扼在下颚上的手指传到了鼻尖。
这只手方才还在和妖人苟且,可能还沾上了妖物秽液,此刻却就这么搭在了自己的脸上,李彦只觉得恶心欲呕。
江山社稷已是摇摇可坠、九州四海灾乱不断,天子却宠信妖人修炼诡道,玩着党同伐异的不齿游戏。
只因周珺是自己的人吗?可无论是皇帝的人还是太子的人,难道不都是庇护家国的魏臣吗?”
“陛下!”
李彦拉开了李应聿的手,再次俯身磕了下去。
“今大魏外有蛮子叩关,内有动乱未平,关东灾情无钱粮可赈,四海皆有饥馑之虞!”
“周总督在西州统管良久,能解西北危局的只有他,此时换帅定会生乱,恳请陛下暂且忍耐,等战事平定,诏他回京述职便是。”
这位自小温柔乖巧,万事皆以忠孝为先的仁德太子从未忤逆过自己的父皇哪怕半句,此刻却再不奢求父慈子孝,只盼君臣同心。
“李彦可用性命担保,周珺绝无叛逆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请陛下明鉴。”
可明鉴的结果……
却是能臣遭到冤戮,各地起事不断,豪族流民此起彼伏。
看着烽烟四起、遍地鸡毛的江山,魏帝两眼一黑,竟然晕了。
足足昏了一天一夜才勉强清醒。
期间他还做了一场梦,梦见自己依太子所言,将宫中的方士道人尽数驱逐出京,再不奢求长生之术;也不再改变或是建立制度,从此休养生息施行仁政……
他重新启用了太子的人,可那些曾经为自己效力的大臣们却一个个死于非命,自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太子就站在阶上御座之前,脸上还是挂着平日里谦逊温柔的笑容,而自己呢,却是狼狈的跌落在阶下,连自保都不能。
李应聿睁开眼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李彦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那笑容和噩梦中的一模一样。
吓得他险些背过气去,求生本能下,如有神力竟是一把推开了试图靠过来的太子。
一老一少两个御前常侍听得室内一阵响动,忙进来查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见一地狼藉,散碎的瓷片混着已经摔成肉糊的鱼片,还有猝不及防被鱼汤溅了一身的太子,就连手背都被烫红了一片。
这下,就连魏小公公都替太子不值了。
“陛下,太子殿下是担心您一日未食伤了御体,特意准备的汤羹,还细心去了鱼刺……这……这……”
可李应聿却听不进这些,他昏了许久,刚才一用力,算是已尽了全力,此刻整个人都不在状态,重新跌回了床上,脑子虽然很懵,但他显然极其反感太子的出现。
虽然身体无法大动,但眼睛还是游移的很快,待看清服侍了自己大半辈子的老太监,李应聿忙伸出手想要起身。
“述儿呢?天师呢?”
李应聿虚弱地靠在迎枕上,金黄的底子锦华光灿,显得他的脸色越发苍白似纸。
不等温如乐回话,李彦先应了声。
“是儿臣让阿述回府休息的,至于国师……”太子心有怨气,语气自然也不甚好听:“父皇龙体抱恙,儿臣倒是觉得求神不如求医。”
听的这话,魏笑和温如乐当下就知道犯忌讳了。
果不其然,李应聿低沉喑哑的冷笑声令人毛骨生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子想当家做主了,好事。”
“可你……是不是太急了些?”
一个病中的帝王,会比平常更在意权力,也更畏惧丧失权力。
于他而言,丧权与死亡无异。
太子理所当然被请回了东宫,甚至天寿宫的防卫也比从前添了一倍,防的是谁,不言而喻。
可即便如此,李应聿还是失眠了,连着几宿不能寐。
脑中皆是混乱血腥的画面。
他提着刀,自己的人和太子的人厮杀在一起,最后他在高处望着遍地的尸骸,满目疮痍的大地。
只要停下来,他混乱的脑子就会胡思乱想,只有动起来,只有干点其他事情才能让他好受些。
冷汗顺着鬓角滑下,再从下巴滴落,砸到了身下人玉璧般光洁的胸膛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应聿扶着李廷璧的腰,更用力得上下扭动着腰臀,贪吃着巨柱,他试图用欲望逃避现实,可那些画面仍挥之不去。
李应聿痛苦的摇了摇头,气息既凌乱又恳切:“天师~嗯~斩断业障……难道……难道真要杀子才行……?”
“朕……呃~朕实迷惘。”
躺着享受帝王伺候的李天师面色如常,两指却坏心眼得拨弄着魏帝乳头上悬着得金铃,铃声叮叮咚咚煞是清越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