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表姐亲自出马,逮到小舅舅出轨的证据扔她一脸,她才消停。
“哎,”大舅笑呵呵地应着,对她的海拔身高颇惊讶,“青青越来越高了,比她哥还高了吧?”
“哪有,”谷宁笑说,“她哥一米八四,她才一米七,远着呢。”
“哎,女孩子有一米七够高了!她表姐才一米六二。”大舅舅听得一脸羡慕,不过想了想,又说,“青青啊,这女孩子一米六七就够了,千万别再高。”
据目测,这位甥女略高了些。
罗青羽啼笑皆非,“我没法控制呀。”
“呃,倒也是……”
“好了,先别啰嗦,”谷宁见女儿又买一堆零食,哪怕是奶制品仍然瞪她一眼,说,“去洗洗脸换身衣服,今晚大舅请客吃饭,你舅妈和表姐在餐厅等着了。”
哦?罗青羽略讶,依言回自己那边洗澡换衣服。难得老妈允许她出去见亲戚,必须捧场。
这些年,爸妈极其担忧她参加一切集体活动,哪怕是学校老师举办的,能不去尽量不去。因为担心她认识的新朋友会有不测,连累她感情用事害惨自己。
今天肯答应大舅出去吃饭,爸妈对她算是彻底放心了吧?毕竟14岁了。
罗青羽如是想着,速度洗澡换上衣服,然后三人一起出门,大舅舅是过来接她俩的。今天老爸去武道馆代班,老妈说他七点到餐厅与她们汇合。
本来大舅舅想一家团圆,把三弟、四妹两家人全部叫出来聚一聚,被谷宁一口否决,并且声明如果他们来,她就走。
餐厅是大表姐谷雅容订的,她在外地读大学,明年毕业。
“哇喔,青青好高,将来可以当明星了。”初见罗青羽这位表妹,22岁的大表姐分外惊讶。
“去去去,别教坏你表妹,她正读高一,要考大学,你多教教她。”大舅妈王玉芬打了闺女一下,而后笑吟吟地看着罗青羽,“青青是吧?还记得我吗?”
“记得,大舅妈。”罗青羽微笑地向两人打着招呼,“表姐。”
“哎哎,过来坐,过来坐。”谷雅容对这位落落大方不怯生的表妹颇有好感,连忙招呼娘俩。
按照罗青羽前世的记忆,大舅舅家一直平平淡淡的。
大表姐毕业之后在他的帮助下考了公务员,嫁了一位公务员,日子和美安乐。
不像小舅舅家,暴富后闹了一场出轨风波,被小舅妈的兄弟们揍了一顿,还闹过离婚。孩子多,几乎乎年年都要鸡飞狗跳,直到两人五十多岁才消停。
说回眼前,不一会儿,罗爸开着小面包车来了。
纵然当初分地时闹得不太愉快,这么多年过去了,大舅妈已经接受现实。即使心里仍有一根小刺,但见谷宁待自己的态度不变,那点不愉快渐渐淡了。
何况听说她家闺女学习成绩差,是个绣花枕头,彻底拉低罗家的整体高度,心态更加平衡了。
“老天是公平的,再有钱又怎样?总有一点不足让他们一家寝食难安。”在回去的路上,大舅妈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女儿,一脸骄傲地对丈夫说。
她女儿虽然考不上一本,二本照样甩对方九条街,足够自己在谷宁面前炫耀几年。
大舅舅瞥她一眼,不说话,倒是后座的女儿瞅自己老妈一眼。
“妈,你怎么说话酸溜溜的?我告诉你,以青青的条件就算考不上大学,将来混得也比我好。”这世道,学得好不如长得好,老妈脱离社会太久跟不上时代了。
况且二姑家有钱,表弟聪明出色,将来肯定会照顾自己亲妹。
“哼,天真,”大舅妈听罢女儿的话,神色微讽,“顾得一时顾不了一世,做人还得自己有本事。你瞧,你爸跟她是亲兄妹吧?当年如果不是她要争地……”
“唉,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老提它干嘛?”大舅舅终于不耐烦地怼她一句。
“我干嘛不提?你看看现在的房价、地价涨得多变态?寸地万金啊!”不提也罢,一提,她的心像被刀绞似的锐疼锐疼。
当年的她家和老三家像被鬼掩了眼睛,放着一座山不要,居然舍西瓜抢芝麻。自从邻村的路口开通高速路,大谷庄的村民便一直眼巴巴看着别人赚钱。
因为邻村通了路,附近的地全被征收走了,纷纷在县城建高楼,买地皮炒房子,一个个赚得盆满钵满。
反观自己,争了大半日,结果争回一个笑话。
若哪天山被征走了,每每想到谷宁一家光坐在家里就能捧着一堆钱的样子,她跳楼的心都有。
“……你看看她现在起高楼,送孩子出国留学,享尽富贵。再看看咱们家,房子还是以前那套房,直到去年才给容容买了一套两居室,这得差多远。”
大舅妈说着说着,委屈得眼眶通红。
“那是人家罗宇生有本事!跟阿宁有什么关系?做人要知足,你老抓着当年争地的事不放,有没有想过当初要不是阿宁掏钱,咱们连现在这套房都住不起?”
听腻媳妇的老生常谈,大舅舅的语气显得十分不耐烦。
“我是替咱们女儿不值……”
自己女儿长得好看又聪明,凭啥过得比一个草包差?
第77章
“哎,妈,不用替我不值,我现在很满足。”谷雅容不希望父母吵架,说,“只要你俩身体健健康康的,我就很幸运了。你们不知道,上个月,我同学的爸在工地出了意外……”
吧啦吧啦,有女儿在旁边打诨插科,渐渐地,大舅妈的怨气和不甘逐渐变淡。
还是那句话,谷宁虽然富贵,可她女儿将来肯定会成为她的心病。怎么说呢,花架子一般都是没脑子的,那种女孩最让父母操心。
这才是正常的人生,不能总让别人羡慕妒忌恨……
而罗家这边同样有话——
“你看看大嫂,真是一笑面虎,不停地追问青青成绩,志愿考哪里。明知我最紧张这些,非问个不停……”离开餐厅后,谷宁的脸色像涂了墨汁般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