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祈弦屈着膝盖蹲在杜虞的跟前。
他眉目间没有什么很明显的情绪,只是牵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便敛眸把手里的东西放了些在她的身边,留下一卷在自己的手里,开始拆。
是护手绷带。
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经常都懒,早就已经把这种繁复又琐碎的习惯抛在脑后。
只是傅祈现在的时候,总还是会记得。
杜虞低下头踢了踢脚,看着他帮自己娴熟地卷着绷带,小小的一卷很快就被他用完,从虎口开始缠绕,一直延伸到手腕,又从手腕回到虎口。
和傅祈弦相识的时间太久,杜虞有点吃力地回想,傅祈弦这身手艺被自己锻炼了多少年。
都能去外面开店了,她自顾自乐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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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虞的专业算是艺术类,因此高二开始便已经着手准备自己的作品集。刚开始画图集的时候,有段时间杜虞遇到了自己人生为数不多的创作瓶颈期,怎么画出来都觉得不达标,那段时间便没日没夜地泡在画室里。
偏偏她在学业上一向都很要强,倔强起来谁都拉不住,杜靳霖担心她身体熬不住,后来特地让人在家里给她装修了一间新的画室,让老师到家里来做家教,少点儿在外面上集训,至少还能见到自己女儿的人,该吃饭睡觉的时候还能叫上。
只不过杜虞没多久就觉得被管着作息时间的效率太低,想要重新回集训,只不过正好被从公司回来的傅祈弦撞上了,重新哄回了家里。
杜虞在高中的时候正是傅祈弦最忙碌的一段时日,平时除了周末的时候能堪堪见上会儿,其余的时候几乎都碰不着他。这会儿傅祈弦回来了,杜虞当然不可能傻傻地放过和他在一块儿的时间,撒着娇让傅祈弦陪自己画画,“一个人好无聊,老爸又总是管,创作是不能被打断的,我都说了好多好多次了!”
傅祈弦没有拒绝,任由她拉着自己上了叁楼。
他在有些凌乱的房间里找了块可以落脚的地儿,把椅子拉了过来,坐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