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总,我敬您一杯。”寒暄的客套在酒桌上最是常见,贺裴准备像往常一样拒绝,却被一旁的韩婳挡掉,“徐总,我们贺总喝不了酒,我陪您喝。”
贺裴不喜欢别人主动凑过来做出超越他边界的事,因此他主动站起了身,示意韩婳坐下,随后将杯子里度数不低的白酒一饮而尽,滴水不漏。
开了头,便无法再暂停,酒过叁巡,贺裴的酒醉上脸,整张脸透红,眼尾有水色。为生人勿近的冷脸平添了点地气,就像天上的仙子被人间的欲望诱惑,堕入了凡尘。
他起身,“贺总,你怎么走了?”任谁问他也不理,外套没拿,车钥匙丢在了桌上。
思绪似乎回到了岁那年,没人来接他,他抱紧了书包,在路边等到了天黑。
贺裴凭借本能打了辆出租车,司机虽疑惑这个小伙子为什么怀里抱了块石头,但看他昏昏欲睡的样子也没好问。
这块大石头一点也不轻,不过男人脸不红心不跳的一路端着回了家。
时奈听到脚步声跑过去开了门,很重的酒气,她不自觉蹙眉。贺裴很乖,知道她嫌弃自己身上的味道就往后退了退。
“你先把这石头放下来。”时奈想抱过来。
贺裴摇头,委屈巴巴,“不是石头呀,是裴裴的书包。”
时奈突然想开个录音,录下贺裴这段黑历史。
抱着个从沾着不明屎色物体和野草的大石头,死不撒手,非要说是书包。
时奈无奈的问:“裴裴,那你抱着这个东西不累吗?”
“累的。”贺裴的眼睛眨巴眨巴,多了点天真。
“那为什么不放下来呢?”
“因为妈妈还没过来呢,要等妈妈回来才可以放书包。”醉酒的男人连声音也变得软软,刻意贴近了小朋友的声线,听起来不伦不类。
时奈笑的不行,贺裴喝多了还挺好玩,她前仰后合的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贺裴放下了石头,眷恋的抱住时奈,“好久没看见过你笑了。”
神志恢复了清明吗?
可再抬眼望去,他又是那副天真无邪的样子,靠在她的肩头,嘴里嘟嘟囔囔,“为什么总是要放弃我,留下来好不好,我会努力变好的,可不可以把给我的爱都给别人……”
“可我不是就在你身边吗。”
“不够。我不要你和别人也在一起,只看着我…不行吗。”
“我可以给你我的一切。”
男人叁分醉,演到你心碎,如果做演员,贺裴一定能做到影帝级别。
从踩到尾巴就会暴跳的猫变成可怜求摸的羊羊,不疑是最好的博取同情的方式,在别人思考怎么样才能让时奈回头的时候,他早就换了条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