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朗几乎是雷厉风行的替柳思月定好了人家,没有和任何人商量,是国子监祭酒的儿子,也是明年就要下场的举人,柳朗看过他的文章,觉得他此科能中。
一个进士女婿,再由他从旁指点协助,顺风顺水的当到三品官不是难事,之后再往上就看他的运道。
柳望舒闻听后失语,柳思月的婚事比上一世定的早,为何定的还是这一家,这一家没有什么不好,就是儿子短命,上一世是考中进士后柳朗才同他家订的亲事,没订几天,儿子和同科出去庆祝,喝多了酒栽倒在池塘里淹死了。
柳思月成了望门寡,柳朗不愿意让她嫁过去,就说好,让柳思月替他守两年心孝,亲事就作罢。
就是因着她的婚事不顺,柳望舒才会常叫她过去玩耍宽心,哪知道她和晋王暗通款曲,难怪心孝期满,她也不说要嫁人,当时柳望舒已经是太子妃,她想着也许等她成了皇后,柳思月的亲事更好说。
谁知道柳思留来留去留成仇。
傅芸在柳老夫人面前哭了小半个时辰,柳老夫人被她哭的头疼,“别哭了,思月的亲事,老爷谁都没说,自己就做了决定,现在庚帖已经交换,你哭也没用。”
“我只是伤心。”
“老爷太偏心了。”傅芸说,“是不是在老爷心中,只有林梦月生的女儿才是他的心肝宝贝,其余女儿都是破铜烂铁,给一口饭养大了,再随便找个人嫁了,就算了了他的任务。”
“柳望舒被两个王爷相争,刀都逼到脖子上了,老爷也不着急,由着柳望舒慢慢选。”傅芸拿帕子擤了下鼻子,“思月又没碍着谁的事,也不问问姨母,听说夫人也都不知道,当然我也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这和把思月扫地出门有什么区别?”
“思月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老爷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柳老夫人说,“太太已经去叫人绘制那李家小子的画像,她说赵庆家的去看了,长得十分精神。”
“国子监祭酒,也是个清贵官,老爷说了,李家小子明年必定会考中,新科进士后再洞房花烛,人生两大喜,是好事。”柳老夫人说。
“你若是担心他家底不丰,更没必要,咱们给她好好置办嫁妆就是。”
“姨母说的轻巧。”
“我都说了这样的话。”柳老夫人说,“你不就是眼馋望舒还有她娘的一份嫁妆吗?思月的嫁妆,我替她办,你放心了吧。”
“姨母亲自操持,我自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傅芸赶紧说,“如果不是姨母,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你娘糊涂了一辈子好歹最后这一件事没糊涂,让你来找我。”柳老夫人说,“思月的亲事,你只要不去和望舒比,还是很不错的,天阳能有个进士姐夫,对他的助益很大,你需得上心他的学习,要考上进士,说亲能说个强劲的岳家,日后分府过日子也能轻松些。”
“要分府吗?”傅芸瞪大了眼睛问。
“现在当然不会,辉哥还小呢,但是等他大了,两兄弟迟早要分家,你也早些做好准备。”
傅芸闻言心中蒙上一层阴霾,不管怎么样,都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不过先顾好眼前的事吧。柳老夫人说会亲自给柳思月置办嫁妆,傅芸心里放下一块大石,她担心的就是这个,亲事已经没办法,嫁妆就是唯一能争取的,要是霍雪莲来办,不会差,但肯定一点多的都没有。
霍雪莲正和柳朗商量嫁妆的事呢,“咱家五个女儿,眼瞅着就要嫁出去两个,嫁妆这事还是要拟个章程,免得到时候姐妹间互相生了嫌隙。”
“这怎么定?”柳朗说,“望舒有她娘的一份嫁妆在,天然就比她们多了许多,思月那,老夫人肯定要贴补点,余下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