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谋逆大罪,董文勋所犯的其他事简直可以说的上是不值一提,昱帝和梁漱玉废寝忘食的翻看证据,两个丞相做陪,梁漱玉去搬卷宗时,柳朗不动声色的点了点边上一本,梁漱玉就将这本账册放在昱帝案前,而他则拿了另外一本账册看。昱帝翻到一个与京城官员往来账本上俨然有谢如松的名字,金额还不小,本就心火旺盛的昱帝将账本扔到谢如松面前,“谢卿收了董文勋不少钱啊,这钱难道是董文勋进京的买路钱?“
谢如松一直心存侥幸,他没看到有相关账本,以为董文勋没做暗账,这被昱帝一喝问,立即头脑空白,想不出其他,本能的跪地求饶,说这底下人孝敬,他就收着,绝对不知道董文勋在锦州谋划之事,这钱绝不是什么买路钱。
“别人孝敬你就收着,你胃口不小啊。”昱帝阴恻说,他的宰相一个两个都是如此的勾结朋党,贪污受贿,这就是他挑选的好官啊?
“着人去查查谢家还要多少贪赃枉法所得,朕给你定个数,三十万两,没到这个数,朕只抄你的家不要你的命,超过这个数,你就和董文勋路上做个伴。”
谢如松面色苍白,汗如雨下。
“还有这账上写着的名字,按金额高低,都给朕去彻查。难怪锦州的事捂了这么久,官官相护,官官相通,好得很,朝上那么多人都让钱黏合在一块,合着伙的来骗朕。”
梁漱玉见昱帝越说越激动,怕他有什么不适,忙上前劝他喝茶,底下人领命去了,梁漱玉又说,“时候不早了,今日就到此吧,父皇龙体要紧。”
“都是朕信任的肱骨之臣啊,朕实在是寒心。”
“自来财帛动人心,董文勋舍得花钱砸,又有谁会跟钱过不去。”梁漱玉拿起账册翻了翻,“看,这不还写着,刑部上书崔承彦十次礼金均遭返回,还有这,吏部尚书张成延拒收礼金后并返回第一次礼金。”
梁漱玉停顿一下,“张成延吃了一次亏,人就机灵了,知道这个钱不好拿就不拿,可见这京中官员还是有好的,锦州路远,京中不知也是正常。“
“崔承彦,张成延是吗?好,传朕旨意。明日就升他们二人做宰相,再从刑部吏部侍郎中挑人做尚书。“昱帝说。
“张成延好说,这崔承彦可是同进士出身,当宰相怕是朝公有异议。“柳朗说。历任宰相都是三甲出身,再次也得个进士,这同进士闻所未闻。
“朕就是要告诉所有人,不论是什么出身,当个清廉的好官,就可以当宰相,为官行事比出身更重要。”昱帝说。
崔承彦,张成延发了董难财,谢如松还有一等官员就遭了董难,不仅被抄家免官,谢如松最终查出家中有巨财万贯,被关进大牢等着问斩,其他人贪的没有这么多,昱帝还是留了他们一条人命。
昱帝一向爱护有加的恒王也收了钱,被昱帝叫来好一通臭骂。“你要缺钱用,难道问朕要朕不给你?这银子你收了也不嫌烫手,难怪当初总在朕面前说晋王的好话。”
恒王立即叫屈,“当时晋王是我亲侄子,董家是侄儿媳妇娘家,逢年过节走动一下,臣弟哪里想到这么多,难道还不跟亲戚走动了。”
“你侄儿媳妇娘家跟你算什么亲戚,邱家,柳家,许家都是你的侄儿媳妇娘家,他们走多少礼,董家走多少礼?”昱帝点着他说,“不要以为朕不知道底细,朕是给你留着面了,京中勋贵收了董家的钱,朕都给他们降了爵,只你这还给你瞒着。”
恒王立即老实说,“臣弟知道错了,陛下教训的是。”
“宗正府的事安王若还是不能一人理清。让勃王暂且去帮他,你便回府陪你的小儿子去吧。“昱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