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的很好。”
虽说这话听着似乎是夸奖,可熟悉大将军脾气的人都知道这只是表面,真正的恐怖是在后面,而林川听后都快要哭了,心里直叹完了完了。
“抬头,看着我。”
一张要哭不哭的扭曲面容便缓慢抬了起来,帝渚见了面色不变,嘴角微弯,看着竟有点和颜悦色的意味。
她淡淡询问道:“我问你,夫为将之道,有八弊,是哪八弊?”
“夫为将之道,有八弊焉,一曰贪而无厌,二曰妒贤嫉能,三曰信谗好佞,四曰料彼不自料,五曰犹豫不自决,六曰荒淫于酒色,七曰奸诈而自怯,八曰狡言而不以礼。”林川脸苦的都能下药了。
语罢,帝渚合意颔首,最起码自己教过的还是记得清楚,语调更平和了:“那么这几日,你犯了几条?”
“…..五条。”
“哪五条?”
“一贪恋财物,不知满足,偷拿府里银子纵酒;二明知张麻子等人好赌,属下却不自控,跟随而去,便是犹豫不决,不能决断为其三;四贪恋酒色,日夜放纵;五之前将军问起属下近日言行,属下却言辞狡辩,遮遮掩掩,不合正理,便是犯了五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每说一条,林川的心都在滴血,却是不敢停嘴,硬着头皮一字一句的认真回答。
闻言,帝渚嘴角微弯,笑意浅薄的都看不见,随即推桌起身,从桌后踱步走出。
极通灵性的松子已是预见了什么,识趣的往旁走开,免得后面发生的事情祸及鱼池。
到了某些时候,就连帝渚最宠爱疼护的松子都不敢靠近自家主人三尺之内。
见状,现下没有谁更比他明白后面发生的事情,林川白洁如玉的额头坠下一颗豆大的汗珠,他不禁怯步往后退了退,右手颤抖的摸向了腰间的软剑。
看他当着自己的面下意识的防卫动作,帝渚并未斥责他为下不尊,反而赞同的点了点头。
宽大的袖间滑出三柄玛瑙镶玉的短剑松松握住后,冰山般的表情望着一头冷汗的林川,沉声道:“老规矩,一个时辰内打掉我的三只袖里剑,就算你赢。”
赢了,活,输了,生死认命。
林川咬牙点头,起手的架势看着颇为豪爽决绝,但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是心如死灰,绝望透顶。
离着林川五步外站定的帝渚与自家心腹迎面而站,见他面如菜色的难看,身体紧绷的都颤颤发了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起来不像将臣之间平常轻松的对战,更像是他即刻要英勇赴死一般。
她全做无视,抬手向林川招了招手,形状姣好的菱形薄唇吐出一个字。
“来。”
手执软剑的林川咬着牙,面如死灰,向前方不过五步距离的自家将军,迅猛如风的冲了上去!
当晚,大将军的主房毁之一旦,堪称龙卷风过境的惨不忍睹,无一好物。
而导致如此的主要祸首——林川,不仅一条腿被打折,揍得鼻青脸肿外,半年的军士月供银两也要悉数充公用来修缮主院,再也不能外出寻花问柳,逍遥红尘。
可喜可贺。
是日,宣政殿里一片喧哗吵闹,犹如晨间闹市。
一袭深色暗红朝服,上绣银纹仙鹤朝鸣的帝渚束手而站,面色沉静。
她身后的文武百官却争执不休,个个吵得脸红脖子粗,形象皆无,可吵到最后依旧是谁也服不得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歌的朝风素来彪悍开放,朝臣一旦意见不合就会当庭争执起来,若不得出个结果决不罢休。
吵到最严重的时候即便是皇帝都束手无策,只能无奈看着殿下百官因分歧而互骂大吵,闹腾不休。
若是其中有人脾气火爆,甚至会从动口一路演变成动手,百官争斗便发展成流血事件,每每惨烈无比,实在叫人无可奈何,却又啼笑皆非。
而当今天子登基不过六年,根基尚且不稳,朝中又有先皇留下的三名辅政元老手握大权,而左右两相从年轻时就视对方为敌手。
老了二人更是变本加厉,次次议事都各执己见,互相看不顺眼的诋毁谩骂。
朝中官员一半多数都是这两位元老的门生,无论明面亦或私下自然不容水火,也就导致场面更加混乱闹腾,一度收不住。
辅政元老中,唯独郑国公性情和蔼,保持中立,甚少会偏心帮衬任何一方。
但他也从未公开表达过自己的想法,把独善其身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如此,便苦了年轻仁厚的皇帝,前不能掌控混乱一片的朝局,后无人帮衬,在风雨飘摇中形单影薄,独行踽踽,实在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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