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澡之后,童蒙收拾了一间离主卧最远的客房,然后拿着一个空的行李箱走了出去。徐巽也洗好了,穿着睡衣就站在玄关,没有着急进来。
童蒙看到了他的正脸。因为年纪还小,即使有些瘦弱,面部的软组织还是很多,他的眼睛很大,仔细看来是一双丹凤眼,左眼靠近眼尾的睫毛根处还有一小颗红痣。下巴尖尖的,唇红齿白,整个人肤色也很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童蒙匆忙移开了视线,心脏咚咚地跳着,干净又美丽。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天使形象。
他把行李箱放到徐巽面前,说:“你自己整理,可以吗?”
徐巽说好,然后转身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童蒙走开了,坐在沙发上,拿起放在上面的圣经看了起来。
童蒙的母亲怀他的时候就不太顺利,最后能够母子平安,柳青青认为是跟着信基督的堂姐日夜祈祷的原因。所以童蒙从小就被带着读圣经,做礼拜,不过后来就渐渐少了,因为他的病发作得很频繁。
童蒙现在说不上自己算不算是基督徒,可能只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使然了。
艳丽是虚假的,美容是虚浮的。童蒙看着书上的话语慢慢地在心里读着。
徐巽就这样在童蒙家里生活了下来。童蒙还给他买了个小天才电话表方便联络。这是厂里同事推荐的,听说现在小孩子都有。
每天早上,童蒙做好饭之后,会出门先去小区旁边的壁球馆空腹打球,等他回来的时候,徐巽差不多就吃好饭收拾好了。
小区门口有校车接送的点,童蒙在楼上看到那个小小身影上车之后,才放心去洗澡,吃自己的早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童蒙给他交过午餐钱,徐巽会在学校食堂吃午饭。
下午如果童蒙不加班,就会准时去接留在学校里自习的徐巽。因为现在小学普遍放学早,像这种家长下班时间没到的孩子可以交一笔自习费留在学校里,由老师照看。
大笔订单来的时候,汽车厂赶工期是常有的事情。童蒙加班的时候,就会让徐巽坐校车到江岸这边停放点,然后让自己助理去接他,去工厂食堂里吃个饭,然后带到童蒙办公室。
今天童蒙从车间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尽头,天边仅有一些红色、黄色的微光,渲染在蓝紫的天幕上。
童蒙绕过一个大楼的转角,看到徐巽站在那里。十岁的小男孩身上穿着小学校服,有些瘦弱,但是那张脸庞却很美丽,在昏暗的环境里也发着莹润的光一般。
他的心脏突然就紧缩了起来——
那个梦!
童蒙呼吸急促地后退了一步,抓着自己胸口。嗓子里有些黏黏的,他吞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然后他不得不使出全身力气呼吸着,带出喘鸣声和咳嗽。他的哮喘已经很久没发作了。
徐巽脸色一变,快步走过来,他伸出纤细的胳膊抱着童蒙的上半身,让童蒙前倾地坐在地上,从童蒙身后解开他工装夹克里扣得严严实实的衬衫衣领,然后是皮带。
徐巽从童蒙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他随时带在身上的一些药,找出了沙丁胺醇,在童蒙捂着胸口、张开嘴深呼吸的时候,喷进了他的口腔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巽伸出手,在童蒙背上轻拍着,帮他顺气。童蒙感觉稍微好点,颤抖着手拿过了药,给自己又喷了几下。
徐巽及时地放开了手,他站在一边看着还躬身坐在地上平复的男人,不过已经打开了自己的小天才电话手表,准备在情况恶化的情况下叫救护车。
不过还好,童蒙的情况并没有恶化。他收好自己的药有些摇晃地站了起来,身体还有些虚弱,胸腔也还疼痛着。挥开了想要上来搀扶他的徐巽的手,童蒙强撑着自己身体向办公楼走。
“愣着干什么,走了。”他的声音还很虚弱,但是徐巽听到了,于是跟了上去。
那天的事情过去以后,童蒙本来就和徐巽平时交流不多,变得更少了。童蒙给徐巽报了英语语言的培训班,把他空余的时间填得满满的,让两人的交际也变少了。
童蒙想,再熬两年,英语考试过了,就把他送走。
一年后,在徐巽考完第一次英语考试后,童蒙又做了同样的梦,不过场景换成了家里,而那个孩子抬起头的脸,也换成了徐巽。
童蒙从梦中惊醒,冷汗几乎把他的睡衣打湿。他的脑子已经不太清醒了,思维彷佛被两个自己拉扯。他没有开灯,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性器在他宽松的裤子间顶出了弧度,他在粘稠窒息的黑暗里触碰上了徐巽房间门的门把手。
凡事我都可行,但不都有益处。凡事我都可行,但无论那一件,我总不受他的辖制。
冰冷圆润的门把手却像刀锋一般,好像划开了他的皮肉,锐利的疼痛让童蒙浑身一颤,他放下了手,在黑暗里走到了厨房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基督也曾一次为了赎罪而受苦,就是义的代替不义的,为要把你们带到神的面前。照着肉身说,基督固然被处死了;但照着灵说,他却得以复活了。
童蒙拿起了自己常用的菜刀,那刀锋在黑暗里被窗外的月光照亮。他跪在地上,颤抖着手,拉开了自己的裤子——
“哥哥,你在做什么!?”
忽然出现的徐巽扑倒了童蒙,十一岁的孩子也并没怎么长高,还是那样瘦弱。他温热的身体压在童蒙身上,童蒙手中紧握着的刀被撞到了一边。
童蒙愣住了,回想起了自己想要做什么,他后背一阵恶寒,心中责怪起了自己。就算要做这件事,也不应该魔怔了一样在家里做,工具并不卫生,自己也有可能因为失血过多送命,更重要的是,肯定会吓着徐巽。
他深呼吸了一下,推开徐巽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
童蒙说:“没事,可能是精神病犯了。”
徐巽却说了声对不起,在黑暗里,童蒙看不见他的表情。
童蒙支撑身体站起来,想着徐巽不能在这里待下去了,没怎么过多地思考徐巽为什么道歉。
不过,经过那天以后,童蒙再也没有做过类似的梦,甚至在看着徐巽的时候,也不会产生性冲动了,就像他控制得很好的以前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童蒙尝试在网络上搜了一下其他小孩子的照片,他惊讶地发现,即使再漂亮的小孩,他都没有曾经那样的迷恋了。
童蒙想,可能是那天晚上的事情把自己的“性”这方面的系统彻底吓“瘫痪”了。
又加上徐巽可以被接走了,童蒙近来心情因此轻松了许多。
不过,徐巽不愿意走。
“为什么?”童蒙看着徐巽。
又是一年半过去,他总算长高了。之前一年的时间都没有怎么长高,童蒙还面色不豫地带他去医院看过,医生说他身高只有八岁孩子的平均身高,如果再不长高,可以认为是发育迟缓了。
徐巽现在已经高出了同龄人一截,也已经在读初中了。
徐巽眨巴了两下眼睛,说:“我要照顾你。妈妈教过我,我答应了妈妈的。”
童蒙知道徐巽那些急救都是跟母亲学的,但是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这种对话。他皱了一点眉头,说:“我不需要你照顾。”
之前随口说的自己精神病发作了,似乎让徐巽当了真,孩子经常带点紧张地偷看童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巽又重复了一遍,说:“我不走,我答应了妈妈照顾你的。”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继兄,童蒙这才发现徐巽的脸其实也长开了不少。线条变得更加纤细了,已经不完全是儿童的模样,而更趋向少年。实际上,一些恋童癖对这个年纪的小孩已经不感兴趣了,但是童蒙还是觉得他很美。
他狼狈地避开了视线,庆幸自己依旧没有产生什么兄长之外的念头,就好像……真的“痊愈”了一样。童蒙接触的大部分都是像他一样极度自律、规束自己的非犯罪型恋童癖,但是没有听说过有人痊愈过,大部分人都是生活在痛苦和自我厌弃中。
徐巽说:“哥哥,我不走。”
童蒙心里颤抖了一下,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说:“下一次我如果再犯病,你就必须走。”
徐巽点了点头,开心地笑了起来。
童蒙看着那绚烂的笑容有些失神,好像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徐巽这样笑。
这个小孩和世界总有点格格不入的冷漠,不会哭闹或者撒娇,他对童蒙的一切安排都很顺从,哪怕是童蒙家里那些在别人看来繁琐而过度的生活规则,他都不会提出任何不满。
童蒙觉得自己就像无意间招待了天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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