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界都不是围绕着她转的,其他人又怎么可能围绕着她转呢?
谢宁明如抽条一般,施施然懂了事,会微笑,会听教,也会不动声色地跟她的神医父亲保持距离,即便是她在学习医术的时候。
如果精通医术的是她自己。
贺连是不是就不用死?
人生没有后悔药可吃,就算有的话,她大概率也会在第一次被贺连算计时吃掉,然后两人绝对不可能有什么牵扯,更别说让一个怨夫影响她和父亲的关系了。
这么看来,她与贺连之间是注定的悲剧。
偏偏贺连死在她对他最有兴趣的时候,戏到高潮,戛然而止,再也听不到结局,所以成为绝唱。
所以谢宁明至今看到白衣或者红衣,都会联想到贺连死前,白衣被血染红,她手足无措地哭求父亲救他,然而等到的只是贺连越来越凉的尸体。
如今她也会医术了。
如果情根真的可以重新长出,贺连是不是也不会那么决然地选择去死?
她一直提醒贺连,情根不是韭菜,断了就是断了,不可能重新长出来,然而实际上,贺连再没有修为,他也是活了一百多年的人,并且是在周师姐身边活了一百多年,或许他一直明白,所以无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宴会上。
谢宁明的目光尽量避开穿白衣的或者穿红衣的。
她原本还以为自己会找替身,恰恰相反,她一点都不想见到与贺连相似的人,甚至白衣和红衣都成了她的忌讳,她最讨厌联想到贺连。
一抹绿衣如柳枝招摇,吸引了她的注意。
谢宁明只是随便看看,然而等到宴会结束后,她回到房间,却发现那个绿衣男被包裹得跟春卷一样,正躺在她的床上。
估计那群人误会了。
谢宁明顿住脚步,说道:“这房间让给你。”
她准备后退离开。
床上的绿衣男却突然哀泣:“客人不记得我了吗?”
谢宁明确实见他有些眼熟,以前或许见过,但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迟疑道:“你是?”
“招柳楼,柳遥,我曾有幸伺候过客人。”柳遥语气羞涩,藏在被子下面的手却暗暗捏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要能傍上谢宁明,他就算翻身了,错过这次机会,恐怕就没有下一次了。
谢宁明恍然大悟,同时心中又有些伤感,因为那时贺连还活着,她压下心中涩然,微微一笑,说道:“那这床更应该让给你了。”
说罢。
她转身想走。
柳遥却心一横,从床上滚了下来,他身上仍然穿着暴露的绿色舞衣,实际上连他胸前奶头都遮不住,腰间挂着绿莹莹的腰链,随着他的一举一动,发出悦耳的声音。
他不敢强拦谢宁明,只能趴在地上,却更显露出纤细的腰肢,和挺翘的臀部,他用贝齿咬住谢宁明的裤脚,目光楚楚可怜,含糊不清地说道:“哪怕柳遥没有常伴在客人身边的福分,也想与客人共度一夜良宵。”
再寻常不过的勾引。
谢宁明脾气好了以后,遇见的勾引比以前更多了,她从不怜惜,一概回绝,然而不知是不是今夜想起了贺连的缘故,她心肠软了些,加上见柳遥肌肤雪白,浑身着绿,既没有穿红,也没有穿白,没有犯了她的忌讳,所以她含笑夸道:“你穿绿色很好看,以后就穿这个颜色,不要换别的。”
柳遥愣了一下之后,眼睛一亮。
谢宁明不忍再辜负这个美男,一弯腰,直接讲柳遥打横抱起,然后大步走到了床上,俯身压住柳遥,便是唇齿相接,耳鬓厮磨。
一夜春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日。
谢宁明早起,正在穿衣的时候,心里只是盘算着将柳遥安排在她在青城山附近的宅子里,毕竟柳遥只是凡人,总不方便带上山去,而且周师姐已经收徒了。
然而她还没穿好衣服。
谢归冉便带着怒气,破门而入,与她四目相对后,又猛地退出去带上门,声音穿透门板:“你昨晚死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子澄等了你一夜?”
魏子澄。
当年她随师姐去讨伐魔修的时候,随手救下来的一个被灭门的小家族的修士,容貌称得上雅正,气质有些怯懦,沉默寡言的,非要跟着她。
父亲嫌她常常醉酒,所以也有意撮合,想让她和魏子澄结为道侣,魏子澄也能近身照顾她。
她已经有谢三了,不需要再来一个侍从。
谢宁明一边系腰带,一边迈开长腿下床,直接把门打开,面对她父亲诧然的神色,侧开身子,露出身后床上的柳遥,然后冷着脸,说道:“我要和他结为道侣。”
一夜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算怎么仓促,但仓促又怎么了?当年周师姐和贺连不是一样很仓促,为什么这一次——
“为什么这一次您就反对了?当年周师姐跟贺连,您也没反对过啊!”谢宁明摆出一副据理力争的架势。
谢归冉一向淡然洒脱,这次也被她气得变了脸色,甩袖道:“绝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谢宁明冷笑一声,没有理会,而是带着柳遥住进了青城山,费时费力,专门建造了一座宅子,用来给柳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