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们零零星星地离开了,我从椅子上站起来,也准备回房间。
盖文的头颅被砍下后,那些从脖颈里喷洒出来的鲜血很巧妙地避开了我,却浇湿了管家的半边身子。
我感知到了什么,朝管家看去,他也在看我,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漠,以一种略显探究的神情静静注视着我。
我对他回以同样的表情。
但是,没人能够透过对方的眼前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
回去的路上,秦澜生在我后面紧紧贴着我,不停地问着:“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贴的太近,他的脚尖多次踩到我的脚后跟,忍耐多次无果后,我的双脚不受控制地朝前跳了一步,然后回身用手抵住了他的胸膛。
我说:“离我远点。”
秦澜生果然不动了,不过他的眼神很悲伤,好像在看着一个将死的人一样。
“回屋再告诉你。”
三个人坐在一张床上,我坐在床尾,昼和秦澜生各占一个床边,昼还是那副死样子,垂着头,刘海遮住眉眼,看不出来此刻是什么表情;秦澜生则偏过脸,虽然看不到他的面孔,但我知道他一定是一副心生不忍的悲伤神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把和齐影出去的事情大致讲了一下,不过略去了管家的部分,只说我是自己逃回来的,并且告诉他们我的猜想:前来复仇的死者是通过布条寻找仇人的。
“所以,我今天晚上我会找一间没人的房间住下。”
听闻此言后,秦澜生果然把脸转了过来,我看到他深吸了一口气,料到他一定是想发表什么言论,便及时制止了他:“我不会死的,放心。”
“你就那么确定?”
他反问。
“我知道你很聪明,但不要总做这种冒险的事情啊,先是半夜跑出去,现在又开始把自己当靶子,你这样……很让人担心的。”
我的大脑开始缓慢分析他的话。
虽然是在抱怨,但更像是在关心我。
虽然以前他也关心过我,但可能因为那个时候我们离得没有那么近,也可能是因为环境没有那么现在安静,或者是他关心的次数够多了,反正,我现在的情感有些反常。
“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会了。”
半晌,我说出这样一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今天晚上住在玛希的房间。”
昼打断了我们。
玛希的房间就在对面,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他们肯定也能听得到。
没有点破这后面的好意,我应道:“好。”
下午的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有人发现自己的室友死在了床上,像前几天那个一样,五官被剥夺了,只剩下一层粉红色的肉包裹着骨骼。
尸体被人运到了走廊,没人愿意把它送到更远的地方去,所以只要一出门,便可以看到一具静静躺着的死人。
因为这具尸体,大多数人选择了龟缩在自己的屋子里。
我也一样,不过是龟缩在玛希的房间。
她的房间里有许多脂粉一类的东西,几乎占据了半张桌子,因为无聊,我便打开了其中一盒,结果发现这是个空盒子。
又连续打开了几个,发现都是空的。
空盒子为什么要摆在桌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并不认为像玛希这样的女士会把用完的东西留下来,而且数量如此之多,这样,难道不会妨碍她使用自己的桌子吗?
还是说,这么多空盒子出现在桌子上时,玛希已经不在了呢?
我想起了第一天我们去管家的房间时,昼说他在管家的镜子下面发现了一些白色粉末,跟脂粉的触感很像。
是管家用的么。
脂粉,镜子,摆放在暗室里的头颅,被涂黑的照片,死去的母亲,失去面孔的死人……我总觉得,这个世界快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