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七岁那年,我妈去世,我被接到了我爹身边。我爹是仙门巨擘,坐在高高的椅子上,不染岁月的脸漠然地看向我。我感觉他不是在打量自己的儿子,而是在打量一块多余的肉。
确实,我妈死时枯瘦得只剩一张皮,一把骨头,看起来老得不像话,和高座上冷玉般的仙人简直差了两个辈分。一个青春几载,一个姿容不老,其结合本是孽缘,其下场亦不足惜。
作为这个错误的证明,我在宗门里呆了十年,很聪明地没在我爹面前晃悠,以免他想起角落里还有我这个孽障。期间也跟着长老们学了些剑法,可惜没什么天赋,长老们都说我不像我爹的儿子。其实我也很希望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便可免去我爹的这一桩家门不幸,但老天爷把人当个玩意儿耍,我也没有半点法子。
十七岁那年吧,我爹突然失踪了。有人说他是被杀了,有人说他是云游去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我听了消息,便回屋收拾了金银细软,悄没声儿地跑下山了。反正仙道无望,不如与红尘作伴潇潇洒洒。
山下的日子还是很快活的,我一路吃喝,很快花光了身上的钱,便也接些降妖除魔的差事。天下太平,鲜有大妖,叫我这三脚猫的功夫也吃上了几口热饭,渐渐地闯出来点名声。
赚到了钱,我就花光光。什么宗门,什么便宜爹,都被我抛之脑后。我就一朝生暮死的游虫,树上蹦蹦跳跳的麻雀,和那些不老不死的神仙本就不是一路人。比起清苦修行长生久视,还是过现在的生活逍遥自在。
我本来是可以这样过下去的,如果我没有在拍卖会买到瓷堕的我爹的话。我的生活将朝着错误的方向一路疾驰,而我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终生。
2.
我买我爹没花多少钱,毕竟一个辗转了好几手,上上下下都被玩烂了的炉鼎,也就只有一张脸还值点钱了。啊这是可以说的吗。
拍卖场的人热情地向我介绍这个能用但不多的炉鼎,虽然于修行无益,但被调教好的身子还是倍儿带劲,直夸我挑人眼光老到。显然,他很高兴有个冤大头买走了这赔钱货。
我气定神闲地听着,一手则悄悄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父子重逢本应是人间喜事,如今却成了一场嫖客买春。幸好我长得随妈不随爹,没叫人发现端倪,好歹是守住了伦理的遮羞布。
铁链哗啦啦地响动,我看着笼子里的人被拽着爬了出来。他的身上只裹着一层红纱,胸口,腿根之类的地方都没遮住,露出大片雪白的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他抬头看向我时,我呼吸都要停止了。那就是我爹,我那剑斩青空,破灭诸邪的爹。那一刻我遗言都想好了,只希望我爹灭口后能把我埋在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然后,我看着他低下头,温顺地舔了我的脚。
一旁的拍卖师解释道:“他脑子有点问题,好像是被之前的主人玩废了。但操起来是舒服的,他也喜欢别人对他粗暴些。”
很有用的促进父子感情的建议,多谢。
3.
其实吧在我小一点时,我还是对父子关系有过那么点幻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