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怀而戏谑地笑了出来。
医生再度探头进来,不耐烦地说:“都说了别吵,你在乱动什么,脚不想要了吗?”他的视线在我和骑士之间来回了两圈,感受到了暗流涌动的氛围,“呃……你们不是朋友?”
骑士看去一眼,瞥见了帘布后来来往往的人流。
医务室是相当火爆的,公学里每天都有人用真正的男人的方式来扞卫自己的正确,在课堂上或是在狩猎、骑士游戏等有一定危险度的社交中受伤的人也是源源不绝,且多为特招生。
这位骑士虽然受雇于一位男爵的子嗣,但本身可不是什么上流阶级,他本人原本也是只能来找药剂师疗伤的平民而已。帘布后来往的人群中,很可能就有认识他的同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不是!”我马上叫了出来,叫得很大声,然而我太虚弱,嗓音太沙哑了,我拼尽全力的呐喊也只是像失声了的哑巴,我只能微弱地咆哮着说:“我的伤就是他打的,他现在来就是为了处理我!我们是不同戴天的仇敌,倘若我死了,必然是他下的手!”
帘布外的嘈杂淹没了我。
骑士哈哈大笑,措辞文雅地对医生说:“如您所见,这是位口是心非的同学,他的作态显然是模仿贵族们的错误案例。事实上,我们非常熟悉彼此……”
“熟悉个屁!”我说:“狗真是会叫,说起人话来一套一套,主人给你栓绳的时候没告诉你,你这种阶级不配使用贵族用语?你的主人会为与你使用同样的语言而蒙羞。你对我的了解止步于我的性别,难道你能拼出我的全名?”
医生看了一眼他胸前黄铜二星的骑士勋章,有些迟疑。
后者咧开嘴角,用黏糊糊的语调,充满恶意地、粗鲁地说:“我们需要那么清楚地知道彼此的全名吗?甜心。”
他带着下流意味的视线在我身上来回,说得好像他跟我有一腿,而我的所有反抗都只是某些独特的癖好——医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呕!”
我恶心得要吐了。
但我什么都吐不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骑士边说,边取出了另一个闪闪发光的银质勋章——身负三对羽翼的翼马勋章!——晃了晃,确保医生看见后,又收回口袋。
医生熄了烟,对我说:“我也不会拼你的名字。”
“这恰好能证明我和他的关系不比我和您亲近。”我说。
但这时候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骑士展现了我从未见过的骑士风度,他彬彬有礼地说:“谢谢你,医生。您有什么活计需要做吗?我离开时可以帮您把一些重的医疗物资带回骑士团。”
“哦……哦……呃,床下有一些箱子,”医生含混地说:“是有一批绷带和红药水要送过去,感谢您。”
我张嘴。
医生麻溜地进来,一卷绷带封上了我的嘴。
“好了,不要吵闹!”他大声说:“这里多得是要静养的病人!”
三圈绷带下去,我闭麦了。
骑士跟医生握手,并顺势给了他一枚金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医生把手揣进白大褂里,一副名医做派地吩咐我:“好好休息。”
出去前他又拉出来一道帘子。这居然是双层帘布,而且这道帘子比刚刚的一道白布厚实得多,是至少两公磅重的料子,完全不透光,背后的人影丁点都透不过来,连外界的噪音都轻了不少——轻得我越发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急促地、惊慌地……恐惧地。
骑士从床底拉出箱子,特地抱起来给我看,在我身上比划了一下,将我充满杀意的眼神框在木箱中。
三尺见方的木板箱子,表面贴着医务室的封条,远远大于我的肩宽,但不够高。骑士装模作样地、苦恼地比划着,而后他忽然一笑,从床底下又拉出来一个木箱。
两个木箱口对口地垒在一起。撕掉封条,转而贴到箱底。
“这样就够大了。”骑士满意地说,“不过……得舍弃一些不必要的部分。”
他的视线停在了我的四肢上。
我咬着绷带的牙用力到颤抖,一滴冷汗从我额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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