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平平无奇的平民罢了
我的手指被他的口器含住。
那个吸口湿濡地吮住了我,厚度可观的口器套在我手指上就像一圈肉嘟嘟的肉环,从指尖吞没到两个指节。
我不禁怜爱地搅弄他的口器内部,整体平滑笔直的构造,富有肉感的内壁布满海葵似的粗短触手,似乎有多种施力方式……然后不容拒绝地,把手指从他嘴里抽出来。
他的吸口直到最后一秒都在用力地吮吸我,抽出来时,契约那头传来了不断连发的不舍和挽留。
“剩下的,要等我们离开这里。”
我把手上的蜜都抹到他的嘴边,蜂覆盖嘴部的外骨骼欲言又止地不断蠕动,他用那种要把持不住了的眼神,眼巴巴地看着我。
我愈发怜爱地挠了挠他的下巴,视线却瞥向一旁。
“还有很多事情没做,不是吗?——你要去哪里?也带上我们吧,小葛雷德先生。”
我说出这句话之后,蜂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像是找到了出击的目标,神态一凛,瞬间从家犬变为了野犬,眼神凌厉而冷酷,复眼中迸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杀气。
——专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胡萝卜钓到的魔蜂,千万只复眼里都只剩下了那只胡萝卜。直勾勾的,全身心的,如同接到命令的士兵,尖刀似的视线刷地扎向了小葛雷德。
哇,好强的专注力……好像跟世界都隔开了结界一样。该不会把小葛雷德认作是‘只要解决掉就可以亲亲’的阻碍了吧。
感觉现在拦在他面前的话就算是神也会被戳上一枪……
我和蜂的亲热花费了甜蜜而短暂的三分钟。
在这三分钟里,这间污秽的禁术密室中唯一仅剩的活人,已经偷偷摸摸地、轻手轻脚地,匍匐爬出了数十米。
边躲藏在尸体身后竭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边哭边闷声爬行的人,被我点名后,顿时浑身僵硬。
小葛雷德迄今为止依然不敢相信刚刚都发生了什么。
今天理应是他一雪前耻的好日子,他的小叔为他捉来了他心仪的小羊,尽管为了保证祭品的纯洁而损失了很多乐趣,但他依然拿捏了小羊的软肋和底气,姑且缓解了一番自己出师未捷的怨气,更让那只小羊意识到了自己的愚昧和不识趣……然后他主动对他使用敬语,祈求他的宽恕,还要公开表演自己私密的情事来取悦他。
这不是都很顺利吗?为什么?为什么他现在浑身破破烂烂地在尸体之间四肢着地地爬啊?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小葛雷德不明白。眼泪、鼻涕和口水大颗大颗地流下来,在他脸上的每一根肉褶间流淌,他呼吸,呼吸的时候双唇似乎在无声地说着什么他自己听不懂的东西。
他只知道颤颤巍巍地驱动自己的双手和双腿,在他悄悄摸到了一具尸体身后,发现自己的体型可以被骑士铠甲遮掩住,他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如何做一只贴地的蠕虫,慢慢地、不引人注意地、向逃生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不要发现我……”
以至于在听见自己的名字后,他依然不敢听见,只有眼泪流淌得更凶,四肢疯狂舞动地往前爬。
哐——!
清脆的一声响,在小葛雷德身边炸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便看见一个人影从尸体后猛地蹿起来,边蹿边哭,边哭边叫,跑出去一步路,就左脚绊右脚地摔倒在地,然后四肢并用地往前爬。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当——!
又一声响,紧跟着那声清脆的‘哐’,一路咕噜噜地滚到小葛雷德身边,撞到他的腿上。
“啊!啊啊!!”尖叫声再度响起,但半晌也没有别的动静,他睁眼看了一眼。
那是一个头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误触的尸体慢慢歪倒在地。
小葛雷德被眼泪鼻涕糊成一团的面容上露出了呆滞的神情,他愣愣地抬头,望见了尸体之后显露出的人影。
然后呼吸一滞。
浑身浴血的庞大异兽如同漆黑的布景,在唯一的目睹者眼中悄然模糊,愈发凸显出的,正是站在祂身前的少年——
银色的长发,染血的白袍。有些松垮的不合身的尺寸挂在他瘦削的肩膀上,拖曳出颀长而挺拔的身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