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的从容疏离,戚孤鸣的语气复杂许多:“你不想见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正要解释,戚孤鸣就凑了上来,目光灼灼望着他,“我想见你,急不可耐想见你。”
他双瞳无措地游移起来,戚孤鸣突然一笑,牵着他坐下,像多年前一样托腮倚在桌边,望着从他耳畔散下的碎发。
“夜斐,”戚孤鸣的声音比年少时低沉许多,“让我看看你的伤。”
夜斐脸色一变,突然将自己两臂抱住。
“不用,我身上没有伤……”
“那你闭关究竟是为了什么?”戚孤鸣一把攥住他手腕,将他两手拉开,清楚地看见他一颤,“萧夙伤的,不是你的皮肉,是什么?”
“戚孤鸣……”夜斐猛地侧过头,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面颊红得异常。
“你中了毒。”戚孤鸣猛地将桌子推歪,他倾身半跪在软垫上,凑近看着夜斐的脸,“什么毒?”
他其实心中有数,夜斐的书信中早有蛛丝马迹,今日夜斐的反应更让他坐实了心中许多猜测。
什么毒能让夜斐皮肉无损却闭关不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又问:“是毒,还是蛊?”
夜斐闭上眼,浑身轻颤,热汗渐淌,“是毒……”
戚孤鸣不由攥紧了他的手腕,“怎么解?”
夜斐颤抖着睁开眼,却没有看他,“你心里有数,为什么还要问我?”
“我要你亲口说。”
夜斐侧眸望向他,他和几年前一样,永远是条路子野牙齿尖的野狗,偶而顺从却永远不是听话的那一方。
“戚孤鸣……”
“说。”戚孤鸣狠了这一声后,又低头搂住他的腰,蹭着他发顶埋怨道,“你总是不说,有些话我逼你你也不说,但今天我要听你说。夜斐,他给你下了什么毒,如何下的,我都要知道。”
从前夜斐还可以拿武功压着这人,可现在他根本不能动手,甚至稍一运功,就浑身燥热难忍。
戚孤鸣抵着他发顶,故意歪头打了个哈欠,一副闲适样子,其实心里煎熬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事,我如今有得是时间收拾你,你不说,我等你说。”
夜斐剜了他一眼,却被他眼中的固执惊得心口一颤。
戚孤鸣一向是个固执的人,比他这个事事无所谓,处处不留情的人固执许多。
“我说……但你先放开我。”
“不。”戚孤鸣将他的手腕攥得更紧,甚至低头凑到他唇边,等待扑食的恶犬一般两眼放光,“你先说。”
他深吸一口气,又不安地吞咽了好几下,才挣扎地开口:“他的毒,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有什么效用?”
“让人……欲火焚身。”
戚孤鸣眸光一暗,“怎么解?”
夜斐觉得难以启齿,江湖人说他无尘,不仅是因为他的白衣、银剑、玉伞,更是因为他容貌清雅品性冷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些话,他生来不会说,有些事,他生来不会做。
戚孤鸣攥得他手腕生疼。
“怎么解?”
他看向戚孤鸣,这人毫不迁就,满眼固执,戚孤鸣的强横倒让他心头一忿,借着这股忿意,他终于开口:“要和人交媾,才能解毒。”
“那你为何不解?”
“戚孤鸣!”
“我在问你话。”戚孤鸣松开他的手,却将他腰身紧紧环住,盯着他烧红的脸说,“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解?”
“因为……因为那样解毒,会让对方毙命。”
“只是如此?”戚孤鸣不依不饶,在他耳边低问,“愿意替你死的人,想和你交欢的人,不是数不胜数吗?”
他偏头一躲,耳尖烫得麻木,“没有那种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我就是。”
他猛地睁大眼。
戚孤鸣一抿唇,眼底也有些泛红,却眼神一凶牢牢盯着他。
“我既想睡你,又肯为你死。”
他身子里好像有座山剧烈一晃,轰隆隆坍塌了。
“戚孤鸣!你在说什么……”
“你不要装傻。”戚孤鸣一把攥住他的手,扯到脸前来亲了又亲,“你分明知道,夜斐,不要以为装着什么都不懂,就能糊弄我一辈子。”
他脸色一冷,别过脸去,“长得好看的人更数不胜数……”
“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没有碰过任何人,就像你忍了一年也没让任何人碰一样!”
“那是我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斐!”戚孤鸣眼神一痛,满脸委屈,“你为何总是这样,就像当年推开我一样,你只要你的江湖不要我,我才不信你的心是冰做的。”
“我……”他吼间一梗,脑子乱极了,想要说话,却无措得什么也不会说了。
他想逃,想躲起来,想像打伞遮住太阳一样,把一切让人难以适应的东西都隔绝在外。
他躲着戚孤鸣的视线,一言不发,神情越来越冷。
戚孤鸣终于别开脸去,眼里的愤懑却化成水气,在他面前散得极快。
“那毒,就只是如此吗?”提起这事,戚孤鸣心里一闷,“既然这么好解,他为何大费周章给你下这样的毒?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夜斐闭眸冷静了一阵,决心说个清楚明白,没什么好遮掩的。
“和人交媾只是缓解肉欲,并非一劳永逸。你说得没错,或许真有人情愿……那样为我死,可世上不会有无数个那样的人,即使他们死光了,这毒也解不干净。真正的解法只有一种,就是……”
“就是什么?”
夜斐突然捂住颈项,即便过了许久,他还是能清清楚楚感觉到,这里被萧夙舔弄的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是……”
戚孤鸣脸色阴沉,替他说了下去,“就是找一个不会中毒的人,日夜不停地肏弄你吗?”
他大吃一惊,回过头时看到戚孤鸣脸色可怕至极,这人的愠怒清晰可见。
“戚孤鸣……”
戚孤鸣猛地拉开他的手,看着他脖子上被咬出的旧伤。
“就是去求萧夙,让他把你当禁脔一样玩弄吗?”
“戚孤鸣!”
戚孤鸣一愣,失神地望着他泛红的眼,然后猛地起身,转身背对着他。
“我没有生你的气。”分明没有人问,他却耷拉着脑袋轻声解释起来,“即使你一辈子瞒着我,我也没有资格生你的气。我只是忍不了,忍不了我远在关外时,有一个离你那么近的人这样觊觎你,因为我……”
戚孤鸣说不出那几个字来,他虽然比从前大胆了许多,能面不改色对夜斐说“想睡你”,却还是说不出那几个最简单的字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不想说,是不敢说。
“对不起。”他低声道歉,却不肯回头,不肯让夜斐看见他此时的神情,“我方才所说的,根本不会成真,无论如何,你都不许去找他。”
夜斐轻声道:“我根本没有过那种打算。更何况,萧夙不是觊觎我,他只是恨我。”
戚孤鸣心里立刻好受了许多,好像必死无疑的绝症一下好了七八成,即便他对夜斐的后一句话不敢苟同。
“我这次回来,不是空手见你。我根据你信中所言,在关外找人制了解药,虽然配药全凭猜测,但大概相左不多,我待会儿拿来给你用。”
“嗯。”
戚孤鸣撩开帘子时停了一下,“还有,你毒解之后,我会进京面圣,请旨辞官卸爵。”
夜斐疑惑不已,“你说什么?”
戚孤鸣微微侧眸,眼里锐光灼灼,“夜斐,我再也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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