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那日他亲口承认的“害怕”,夜南风待他越来越小心翼翼了,总是没进半步便先退两步,还未起火便自泼三盆冷水,可如此一来,他连探人口风的机会都少了,也不比夜南风好过。
他也只好不顾师弟劝阻,时不时去等他,但很快发现无甚用处。
萧夙其实极少在场,更从一开始便不屑遮掩,夜南风对他更无防备,亲自牵他进去看过,也确如夜南风所说,实在看不出什么端倪。
夜南风所做的物件甚至不像“暗器”,单看外表,只像几盏孔明灯,其间虽然结构精密,夜南风却说这东西本身没什么威力,但机关暗器与所有兵刃一样,重要的是用法和用的人。
他一时查不清这些物件的用处,亦不能一了百了毁了这些物件,毕竟夜南风还是个受蛊虫钳制的人质。
好在暗器只做了三成,他尚有时日思考对策。
萧夙越来越少露面,似乎是一直待在那间关过他师父的寒室里,他便趁此时机逛遍了水茫茫一切能去的地方,翻了所有能查阅的书卷,对于解蛊之法却几无所获。
他疲倦不已,却仍去找了夜南风。
正是日暮时分,他到时,夜南风也正出门,远远看见他,便明媚一笑,眼中倦色一扫而空。
两人手牵着手回去,他一个低头,瞥见夜南风腕上缠了一圈白细布,不知是今日才有,还是他分心太久,不曾在意师弟。
他不过看了两眼,夜南风便受惊一样将手一收,若不是他牵得紧,就要被师弟溜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
正好进了屋,他压低眉头,要把夜南风的手牵起来看。
夜南风竟难得地不听话,将手收回后,在他发难前搂住他的腰,借着桌沿把他一圈。
“真的没什么,手笨划伤了而已。”
他见过夜南风做暗器,确实不少锋利玩意儿,却在这时才想起来关心。
“你当心些,这里不比崔家,既没有人教,用具也不全……”
夜南风长睫一颤,“嗯”了一声,同时情不自禁埋头亲上了他。
从轻啄到撬开他牙关,夜南风就用了许久,甚至要探寻地看他一阵,才敢继续。
每当这时,被那双浸水的桃花眼望着,他便有种说不清的身不由己,甚至怀疑自己的默许,究竟是为了做戏,还是真的心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夕阳洒进来,恰好把两人唇舌勾连的靡靡景色照得清楚,水痕银丝更亮得羞人。
湿漉漉亲了许久,夜南风终于冒进地环住他的腰,把他拉近,蠢笨痴情地,乖乖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思。
夜南风本不必如此,却还是认错一样顶着他,在他唇上亲了最后一下,才红着眼看他。
他也难免有些反应,却远不及夜南风这样清晰炽热,不知是不是他低头的视线刺激了这人,夜南风猛地将他抱上了桌。
师弟压下来,腿间欲望正正与他相贴,察觉这人欲望的瞬间,他便握住了师弟手臂。
这番动作根本不经思考,回过神来他也只能借口说:“我累了,想休息了……”
夜南风神情一暗,其中落寞不言而喻,他虽心窝略重,却只劝自己别无他法。
他知道有蛊毒在,夜南风绝不敢冒着害死他的风险求欢,而平日这些情难自抑的亲近也该适可而止。
虽说因为情蛊,他该做出热切模样,可假意相邀除了做戏更真外,实在没有好处,也就不必了。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弟对他笑了笑,有些牵强,但对他明显的拒绝还是什么都没说。
之后几日,他依旧为解蛊四处查着线索,夜南风大部分时间也都耗在了暗器上。
夜南风毕竟是崔家嫡子,钻研起崔家密技可说是天赋异禀,何况又尽心尽力,所以暗器的进展比他预料得快得多。
他明白师弟是为了自己,所以连劝阻的借口都找不到,最后绞尽脑汁,只好借情蛊发挥,换言之就是用美人计误人子弟。
他自知这不是个好法子,奈何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他开始缠着夜南风,毕竟中了情蛊的人本就离不开蛊主,用不了几句甜言蜜语,夜南风就乖乖听话留下陪他,不日日尽职尽责去做暗器了。
唯一的问题是,他中了情蛊是假,夜南风对他情根深种却是真,以至常常一个眼神或一句话的功夫,夜南风就不满足于亲吻拥抱,而是将他抵在墙角或扑到床上,无论脱去他多少衣物,吻咬出多少痕迹,都顺理成章。
只是每到要紧时刻,他都会干脆地推拒,有时说身体不适,有时说心中不安,总之严防死守,绝不给夜南风一丝犯错的可能。
他明白师弟绝不会再像上次那般伤他,可每一次亲热,夜南风都越来越急切冒进,哪怕已到了临门一脚,也没有一丝犹豫,毫无要停手的迹象,全像忘了蛊毒的阻碍一般。
那一切越行云流水得自然,势不可挡得强烈,他便越止不住慌张,忍下轻喘呻吟仓惶叫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南风每一次都乖乖停手,哪怕上一刻肉刃已在他夹紧的两腿间摩擦得快要出精,也强忍着不再碰他,被欲火烧红的两眼像被冷雨扑灭一般,落寞地晦暗下来。
他想说些蹩脚的解释,夜南风却温柔一笑,埋头在他肩上说:“师兄不用勉强,这样就好……”
每次戛然而止,夜南风都会避开他,再回来已洗干净了身子,这时才敢碰他。
他拿夜南风最懊悔的事骗他,却骗不了自己,蛊毒从来不是关键,他之所以推拒得那样快,更多是因为某个人,某个豺狼鹰犬般,让他心神不宁的人。
但他绝不是害怕,更不用守贞,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可偏偏苦了夜南风,这人本就是肉欲最重的年纪,又被他轻易撩拨,真的纵欲贪欢也就罢了,却每次硬如烙铁又要强行平复,和被下春药却不得疏解一样痛苦,实在熬心又伤身。
他心知肚明,却实在别无他法。
暗器的进展确实慢了,但他却意识到师弟似乎有些憔悴,常常脸色苍白像受了重伤一样,可脱去衣服又并无伤口,唯一教人在意的,就是两腕上裹着的白布,似乎从他注意到时起,师弟的手腕便一直缠着布。
他又问过几次,即便是在床榻上拥吻时,夜南风也仍说是不慎刮蹭的小伤。
一开始他倒没有起疑,可时间长了,任谁也觉出不对劲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多次他只是触到师弟手腕,便听见一声轻嘶,若是刻意用力去握,立即就能看见白布被血晕湿。
他决议弄个究竟,便趁夜南风不在去了他平日钻研暗器的房中,翻出一堆染血布带时,他浑身都一颤,说不出究竟是什么心情,迎着冷风回去的一路上,脑子里都空空如也。
虽然刚刚入夜,但房中烛光通亮,他还没走到门前,便看到了出来找他的师弟。
“师兄!”夜南风冲上来便要把他拉到怀里,“师兄去哪儿了?”
他站得极稳,这么久以来,头一次不想要夜南风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