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南风当然察觉了，正是察觉，双目才陡然湿红，瞳仁无助轻颤。
“师兄……”
“进去，我有话说。”
他的声音冷淡严厉，像一只利爪撕开了夜南风自欺欺人的疮痂。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南风明白了什么似的，满眼心如死灰，松开手不再碰他，低头跟他进了屋，想要关门时，却被他喝止了。
他背对着夜南风站着，不许师弟关门。
夜南风站在门内，迎风握着门框，低头苦笑了一声，然后艰难地步到他背后站定。
他问：“为什么骗我？”
“师兄不肯回头看我一眼吗……”
即便不回头，夜南风颤抖的声音也让他语气里的寒意消融了许多。
“如果我不问，你还想骗我多久？”
身后的人快要哭了，“师兄回头看看我……那样我就说，我什么都说。”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回了头，门外昏暝暗色映得夜南风楚楚可怜，师弟脆弱不堪到好像要被寒风吹散了。
“师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已决心问清楚，不必因为情蛊故作柔情，更何况他本就不是善解人意的性子。
“你腕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夜南风受惊般一颤，眼里却闪过一丝微弱明光，他原本以为，师兄知道了情蛊的事，厌弃他、痛恨他、再也不会喜欢他了。
和那样的残忍相比，这个问题要温柔得多，他也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了。
“是……我自己……”
这回答让苏孟辞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一遍遍在脑海里重复这几个字，才敢确信师弟的意思，却仍难以置信。
“为什么？”
“为了试自己还是不是一身的毒。”
“这又是为了什么？”
夜南风望着他，嗤笑一声，轻得随即被风卷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没有回答，就那样看着苏孟辞，眼神比平日还要露骨，又复杂压抑，让人难以喘息。
“你是想……”
“是。”夜南风毫不犹豫地承认了，“我想，我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想和师兄交欢，我等不到回江南成亲，我不想这辈子和师兄的唯一一次，是那样报仇杀人一样的奸污！”
不顾一切吐露真心的瞬间，夜南风就哭了，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泪就止不住，水痕的尾端，豆大的泪珠一滴接一滴从下巴上溅落。
“我不要那样……我不要……”
他急匆匆迈到了师弟身前，抬手张惶了一阵，才把袖子一捏，笨拙地替夜南风擦泪。
“那……你身上蛊毒解了吗？”
夜南风握住他的手，闭着眼摇头，眼泪虽然不再低落，长睫却湿得可怜。
“解药是萧夙送我的贺礼，服过药以后放血清毒，效用只有十二个时辰。”
他听得心揪，无意苛责，但语气难免发重：“既然如此，你何必这样伤身？即便……即便是想纵欲，又为何日日放血却不与我直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夜南风又笑了，笑得更加让人心疼。
“我不想得不偿失……我知道我一旦开口求欢，师兄一定会答应，但我不想师兄和我……时，有一丝的勉强，师兄心里会伤得更重。”
“就算如此，你也不必日日割腕放血……”
“我不知道师兄何时会松口，我怕师兄哪一刻点了头，我却因为一身剧毒错失良机……但我有什么资格，让师兄等我、一次次给我机会？”夜南风自嘲一笑，在心里痛骂自己的活该。
他指尖轻颤，一时什么也说不出。
这人对他的喜欢，对他毫无底线地爱纵迁就，让他肩背顿沉，自觉承受不住。
他深吸几口气，逼自己冷静了好一会儿，然后握起师弟的手来，把他腕上白布一圈圈解了开来。
“师兄……”
师弟连劝阻都那样绵软，他甚至不用理会，就这样轻而易举褪去了师弟的遮掩，看到这人白皙手腕上道道清晰的血痕细疤时，心里那块坚冷的大石头狠狠撞了撞心壁。
权益之计，前世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劝自己的同时，也好像在哄骗某个不在场的人，即便那人根本听不见、不知道，但不这样想，便难以下定决心。
好在他没什么真正的良心，所以那种不安还能忍下，那番犹豫也能甩脱。
他趁势低头，亲了亲夜南风伤痕累累的内腕，双唇清晰地感受到了一阵颤抖。
“师兄……”
他以为自己的意思不够明显，索性探舌一舔，立即听见一声急喘，手里的人很明显强忍着没有挣动。
夜南风确实像自己交代的一样，不愿错失良机。
“你今日袪过毒了？”
“嗯……”师弟的声音颤得像被狠拨的弦。
他仰起头，对上夜南风仓惶的眼，“那我现在点头，还来得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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