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喝茶的苏孟辞呛了一口,低头望过去,实在没从郭浪脸上看出“想”的意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谢倚云见他乖巧可爱,便也忘了先前不愉快,竟把他逗弄起来:“那我若做了你的娘亲,你喜不喜欢?”
郭浪仰着脸,似乎知道自己应当怎么答,也想答出来,可脸色却白得愈发不对劲,怎么努力,都没能张口说出那个字来。
倒是郭谌放了酒杯突然接话:“都这么不情愿了,还非要听人说出来才懂吗?”
谢倚云黛眉一挑,听出了他话里的讥讽,自己还未发作,郭谌便笑了。
“他生母是上京明妓柳弄柔,实在不是谁都比得上的。”
谢倚云忍道:“你什么意思?”
郭谌竟说:“自然是说你比不上人家生母,就不要在这儿费力讨好了。”
谢倚云老实装了半天小家碧玉了,先前按下的火却蹭地冒了出来,嘴下也不饶人了:“拿个做娼的跟我比?也不知说出来丢的是谁脸面。接个窑子里的杂种进门传宗接代,往后你们郭家岂不是一窝杂种了?”
他大哥脸色顿黑,谢古青也厉色喝止,而他竟在这时想起,自己小时候确实见过谢倚云,肆意不拘、有仇必报,才是这位大小姐的真性情。
无论是郭寒还是苏孟辞,他都是欣赏这样作风的,可桌上已是风雨前夕、剑拔弩张了。
先站起来的是郭谌,他虽年少,却俊美雍容,一边理着衣袖,一边带着浅浅笑意朝左一看,“爹,你都听见了,这你忍得了,我可忍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倚云讥讽道:“你们姓郭的还有理了?”
“我可没说我家有理,为什么要讲理呢?”郭谌从长椅上跨出,一副意兴阑珊模样,低声道,“今日正好教你们知道知道,这定清县的天,到底是姓什么的。”
话音刚落,便有二十来号黑衣大汉冲入屋内,苏孟辞太熟悉这架势了,蹭地就把郭浪从椅上抱起,而他大哥还没明白过来呢,就看到桌子一翻,几个凶徒当着主人家面就打砸起来。
“郭谌!”大哥气得把儿子一拽,“你这是做什么?”
“要闹就闹开。”郭谌笑了笑,“省得以后想明白了,三言两语又过去了,装得表面和睦多没意思。”
他大哥还待教训,却被郭谌指着两个大汉推搡了出去,嘴上还说着要他放心。
谢古青急着去拦人,却拿脸接了两拳,外头谢家的奴才也都赶来要进来。
郭谌却一脸从容跨过地上碎瓷片儿来了苏孟辞跟前,拉着他一路畅通无阻出门,朝着谢府大门方向把他放开,对他说:“三叔先回去吧,剩下交给我就是。”
他听见屋内传来几声惨叫,像是谢古青的声音。
“你这是闹哪儿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家早该收拾了,我爹犯不上给他们好脸色,我不过顺手帮三叔一个忙。”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难不成三叔真想娶亲?”
“我是不想,但也不必……”
“三叔不用管了,我说了谢家早该收拾了。”郭谌随即叫了庚七过来,要把他送出门,还讨好道,“今日借了三叔当由头,三叔别生气,书院的事这两天就办好,当我给三叔赔罪了。”
真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只为了最后那一句,他便不好再说了,何况连他大哥都没再多管。
他牵了郭浪远离这是非之地,出门见他大哥已在车前等他,连连叹了好几声气后只说:“先回吧。”
他却不知自己才上车,谢古青被打的事儿就传了出去,他大哥知道了更得气倒,只因他的婚事因这一闹,就更没着落了。
他一路想着要不今日就跟大哥谈谈心,说自己是断袖或者不举,但看大哥脸色青白交接,想了想还是让人缓缓吧。
他又看向郭浪,见郭浪脸色还要更差,有些恍惚可怜,甚至小手都很是冰凉,以为是受了惊,便把人往身边拽了拽,搂住轻拍了一会儿,但不见有什么好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回了自己宅子,和大哥作别,照例送了郭浪去书房,但这孩子仍魂不守舍。
他只得在书房外墙角一窝,取了阴阳镜出来,好一番诚心求问,才见镜面随着金光泛出涟漪来。
他看见镜中自己凶相毕露,似乎破口大骂着将郭浪赶出了家门,又看见郭浪无家可归、饥肠辘辘,却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护着怀中半卷书。
他疑惑地看了好久,确信这并非前世之事,也不是对将来的预言,而是郭浪心中真切的不安。
他以为今日自己闯了大祸,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切就要化为乌有了。
金光暗淡,苏孟辞看完这一切,按下阴阳镜,一墙之隔听着书房寂静无声,便知郭浪会是怎样如坐针毡。
可他在这种事上实在没什么经验,想了想后,便去找了春绣,让她到街上买了桂花糕、奶汤圆之类吃食,回来碗盘装好送去了书房,毕竟席上郭浪拘束,并未怎么动筷。
而后他有些笨拙地搬了摇椅在书房外坐着,取了本昨日教到一半的《三字经》诵读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屋内镇尺响动,时不时有几声研磨声。
而他读着读着,便在秋日微风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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