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倾盆,将院子里的庭树浇洗得一尘不染,雨水顺着伞檐滴滴答答往下落。
一阵寒风吹来,将伞面吹得左右欹斜。
摇曳的光影照耀出地上早已冰冷的尸身。
几个家仆牙关咯咯直颤,也不说话,就惶惶地盯着辛灵看。
老妇明显已经断气多时了,雨水在其沟壑纵横的老脸上,四下横流。
饶是辛灵再不喜欢韩媪,此时乍见韩媪的尸身,也不由觉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女、女郎!”身旁打伞的侍婢一声惊呼,慌忙伸手架住了辛灵的胳膊肘。
两眼一花,辛灵勉强撑住了身子,从齿缝里一字一顿地挤出来几个字。
“是何人所杀。”
“据、据说是陛下闷死的。”家仆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战战兢兢地嘶声道。
辛灵震悚地抬起眼。
少年那低眉剥蟹的画面尤历历在目。
她骇然地睁大了眸子,几乎无法将韩媪的死与记忆中那个少年联系在一起。
阖了阖眼,稳了稳心神,辛灵强打起精神,替人安排后事。
她虽不喜韩媪,但她毕竟是她乳母,死得又是这般不清不白。
“韩媪死在陛下那儿,总要讨个说法。”点了两个侍婢,又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丁随从,辛灵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道,“你们随我去北屋。”
北屋灯火未灭,似乎早已等着她上门兴师问罪。
作者有话要说:1出自《随园食单》
安利一下自己下一篇接档文《喜春来》!小暴君完结之后写这个!大家点个收藏呗qaq文案:张幼双做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梦。
第二天,她醒来后才发现自己穿越了,身侧还躺着个男人。
慌乱中,张幼双只能收拾收拾赶紧跑,只是从此腹中却多了个孩子。
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无奈之下,她只能以长姐自称,并决心将包子教导成一个君子。
十多年后,张衍终于考中了秀才。
而张幼双却突然发现,那个一直帮她教孩子的俞先生就是孩子亲爹。
向来温润端方的张衍心态崩了:我视之若父的严师,竟然真是我亲爹=口俞峻:少负才学,恃才傲物。无意于男欢女爱,一心想要铲除奸宦,肃清吏治。
千算万算,却偏偏输在一个“傲”字上,只能自去官帽,愤而离京。
回想往事,一场大梦。
如今已近不惑,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倒也想求一人能常伴左右,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直到有一天,才蓦然发现,原来妻子早已陪伴在身侧。
论如何拐走一只傲娇正直士大夫
突然想写狗血文的产物,带球跑。
养孩子科举美食日常。
男主是作者理想型,面冷心热克己复礼士大夫,有责任有担当,情话技能m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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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少年就安然高卧在那张刚刚闷死过韩媪的榻上,他面色苍白,眼皮微动,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稳。
侍奉在侧的侍婢,如今哪里敢怠慢,一个个屏住了呼吸,看着榻上少年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令人恐惧的怪物。
方才杀了人,就能在这张榻上安然入睡……
还没隔多久,一个侍婢就进来了,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陛、陛下,女郎来了。”
牧临川这才睁开眼,一缕乌发滑落肩侧,眼底平静无波,黑魆魆的:“请女郎入内。”
一踏入外间,辛灵就被面前的少年给震住了。
这……这还是那位少年天子吗?
或者说,这还是她们想当然以为的,印象之中的牧临川吗?印象中的少年,可以说得上温顺的,乖巧的,或许有些少年郎的叛逆阴沉与不耐,但总得来说,甚至能称得上一句“可爱”。
绝无像现在这般,眉眼中含着股弃世之意,微动的眸光抹不去厌腻。脸上无甚表情,好像多作一个表情,多说一个字都是在浪费时间。
牧临川扫了她一眼:“女郎来了?”
辛灵下意识往后倒退了一步,路上酝酿了好几遍的话,就这样不上不下地卡在了嗓子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