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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像条狗啊谢辞尘/别来打扰/诱吻/似懂非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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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发现他还被留在里面。

可。

师尊……去找他了……

眼神震颤,犹豫。

他略微向前靠近了小小的半步。

那样微小的挪动,连在旁边看守他的弟子都未曾察觉到他动了。

可他心底的振荡,却远比表现出来的要大太多太多。

轰鸣阵阵。

像滚过的惊雷。

他震惊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听着她不疾不徐的将那日在秘境里的事一一告知他们。

众人表情惊变,有对她实力强到竟能自由出入秘境的惊讶和敬佩,有对谢辞尘的羡慕,有不甘,有愤恨,有愧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少年全然不知。

又或者,敏锐如他,察觉到了,只是不在意。

不想在意。

他的眼神紧紧落在她的身上。

这两天在水牢内,时时刻刻折磨着他的,是秘境里的那段记忆。

以为只是自己的幻觉。

为会起这样的幻觉而恨自己,又恼又怒的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

期待一切是真的,又期待一切只是幻觉而已。

这一瞬,心里巨大的惊颤。

不是幻觉。

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仿佛被定格在了原地,看着她几句话将众人怼得哑口无言,手掌牵起的细线勒在每个人的手腕上。

包括言澈的。

她要做什么!

谢辞尘心底涌出更大的不安。

白栀回头时,便对上了少年的眼神。

深邃,晦涩,不舍,略显慌乱。

似乎……在害怕?

但这些都闪过的很快,快到白栀只以为自己看错了。

以书中对谢辞尘的描述来说,他现在虽然只是个少年,还没有到中期后期那么强大,但怎么都不至于因为这些事害怕。

但她还是用亲传弟子心音道:“你的手筋,本尊会替你接回来,不必担忧。”

“是。”少年应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安着。

像在畏惧被抛弃的幼兽。

言澈动了动手腕,看着属于她的带着攻击性的气息绕在他的手臂上,“小师妹,这是要替你的小徒弟出气?”

其余几个藏剑峰的弟子一脸不服气。

“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替他出气?”言澈又道,“不讲道理啊,小师妹。”

白栀冷冷地:“一个误会,伤他成这样,是六师兄的道理?”

她手指在空中收紧,所有气息骤然发力。

顺着众人筋脉而走!

痛!

不少弟子都痛到面目狰狞,紧咬着牙关。

言澈“嘶”了一声,“真下手啊,小师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没心情跟言澈在这儿打太极。

吊儿郎当的,跟他说什么都像打在棉花上似的。

气撒不出来,也说不到重点上。

“小师妹,这样偏心你这小徒弟,喜欢他?”

这话一出,谢辞尘也身体一怔,紧张的看向白栀。

白栀倍感无语。

她在这儿想快点解决了回去,言澈在这儿跟她搞恋爱脑那一套。

玩尬的是吧?

“怎么不答,不喜欢?”言澈笑起来,手指在铜镜上收紧,可没看起来的那么气定神闲。

神经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栀语气不善的:“我是他师尊。”

“小师妹一直是他师尊。”

“所以?”

“从前,可从不管这些琐碎事”

“人是会变的。”

“变得如此之快,如此之大?”

“是啊,如此之快,如此之大。大到我记忆中的六师兄未查证核实,就肆意用法器伤人!”

白栀话落,气息直勾铜镜而去!

铜镜猛地一震,将白栀的气息打开。

但白栀抬手化鞭,直接将铜镜卷在里面,大有要将铜镜弄碎的架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澈试图将铜镜取回,但白栀的气息打在他的身上。

他堪堪格挡住,便见铜镜被拉到了白栀面前,挣扎着不断发出明灭的光芒。

白栀凝气化剑,点在铜镜上,铛铛作响。

眼看着就要劈下去!

“住手!”言澈立刻道,“偷窃一事是误会,但旁的,可是我亲眼所见!”

“旁的?”白栀抬眉,手上的力道收回,但气息却将铜镜裹得更紧。

这疯子!

真要毁他的法器。

难道她忘了这是……

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她现在的样子,只怕还什么都不知道!

言澈连忙道:“断他手臂筋脉,从不是因为偷窃!”

白栀看着他,视线又凉又慢。

“谢辞尘,你没有什么要同你师尊交代的吗?”

谢辞尘还未开口,白栀便挡住在他的身前,挡住了言澈的视线。

缓声道:“六师兄若要说,便说。不说,便住口。把压力往小孩子身上丢,算什么?”

“他已有十七岁,元阳已成,不再是个孩子了,小师妹,你护他护得是否有些太过了。”

“所以,六师兄说么?”

她的剑再一次在铜镜上点起来,和铜镜发出碰撞的声响。

真是激将得言澈太阳穴的青筋直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断他手筋,是因为他伤同门!”

白栀却道:“打斗之中,互有损伤,再正常不过。”

“你竟完全不分是非黑白的偏袒他吗?”

“他是本尊的弟子,无父母,无亲眷,无兄弟姐妹。本尊不偏袒他,这世上还有谁偏袒他?”

“你!”

“六师兄,说完了?”她的气息彻底将铜镜裹起来,“我舍不得伤六师兄,但这一口气,必须得出。既然是铜镜伤他,那便由铜镜来承受吧。”

“白栀!”言澈被气得不轻,“这毕竟是法器,你毁了它,你也会受到反噬。”

“不过调理一段时间,又如何?”

“你……”

“饮霜剑不在,我只能伤它,灭不了它,六师兄铸造这么厉害,能自己慢慢修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件事分明是谢师叔的错,白栀仙尊执意偏袒,只会让众弟子寒心!”有弟子见白栀要毁铜镜,连忙道。

铜镜虽然不是言澈仙尊唯一的法器,但是仙尊一直带在身边的。

哪怕他之后炼造出了更强的高阶法器,也始终没有将铜镜替代。

言澈仙尊将铜镜看得极重。

白栀仙尊竟要强毁!

“他的错?”白栀冷笑。

却在这时,身后的谢辞尘道:“是弟子的错。”

她真有一种恨铁不成钢,又被背刺了的感觉。

白栀收回剑,看向谢辞尘:“你何错之有?”

“弟子……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尊说了,打斗之中有……”

言澈冷道:“断对方手筋脚筋,刺破对方脚心,也只是你口中的‘互有损伤,再正常不过’吗?”

白栀:“?”

断人手筋脚筋……

刺破脚心……

言澈再道:“手段残忍,甚至用剑魂断炼损伤弟子的剑,将剑中的剑灵都震得大残,这也是你口中的‘互有损伤’吗?”

将对方剑中的剑灵震得大残……

呃。

白栀:“……”

白栀回头,看向谢辞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年的唇在这瞬间抿紧了。

白栀问:“是真的吗?”

“……是。”

白栀:“你……是,是不小心断了那人的筋脉吗?”

言澈道:“不是那人,是那些人。”

白栀:“……”

“若只是一人,能用不小心推脱。每一人都如此,说是不小心,小师妹,你信吗?”

不信。

但……

为什么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辞尘道:“……是弟子有意为之。”

男主不论是在书的前期还是后期,都爱憎分明,从不滥杀无辜。

白栀道:“他们也定伤了谢辞尘,否则他……他不会做出这种事。”

“还在偏袒他!谢辞尘,你自己告诉你师尊,他们是如何伤了你,才将你逼得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伤同门!”

“他们……未曾伤到弟子。”

“那你为什么会这样对他们?”

“因为弟子不能杀他们。”

“?”

白栀麻了。

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谢辞尘这句话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能杀了他们,所以刺穿他们的脚心,试图以此断让他们无法再行走靠近他。

但因他们的冥顽,便断了他们的手筋脚筋,让他们彻底无法再行动。

又因为意念可以控制他们的剑,再来攻击他,所以震得他们的剑灵都大残……吗?

她方才的嚣张气焰全无,手中凝出的那把剑被攥得紧紧的,化作了一股气。

手指因此紧握成拳。

白栀深吸一口气,问:“几人?”

藏剑峰弟子高声道:“二十三人!”

她不确定的:“全都被……”

“全部!”

白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时不知道是该欣喜谢辞尘的进步之大,还是该为他的残忍感到害怕。

她将铜镜松开了一些,铜镜再次在她手中挣扎起来。

白栀再问谢辞尘:“为什么想杀他们?”

少年冷冷道:“他们挡了弟子的去路,交涉无果。”

“那为什么说不能杀他们?”

“门规有令,不可杀同门。”

白栀道:“门规也有令,不可伤同门。”

他坦然道:“是,弟子知错,愿受罚。”

白栀蹙眉。

杀同门,会被废除一身修为,逐出天玄门,永生不可再入天玄门修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伤同门,鞭刑,禁闭,抄门规。

他在动手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才会断他们的手筋脚筋吗。

少年绷直了身体,浑身都透着紧张。

从一开始,他怕的就不是所谓的偷窃。

白栀只用心音问他:“那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他斩钉截铁的用心音答。

“一点都没有吗?”

“只是小伤。”

旁边的弟子不知他们在用心音交流,只见他们都不说话了,便道:

“言澈仙尊赶来,劝解无效,才对谢师叔动手。起初也只是压制,可谢师叔仍将前来押他的弟子手筋残忍的挑断,言澈仙尊这才用法器断了谢师叔的手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也只是断了手臂筋脉而已,相比那些双脚筋脉都被断了的弟子,这点伤算什么!”

“谢师叔手中有断炼,那伤口会让人痛不欲生,众弟子们哀嚎声不断,现在都不见好!”

愤恨的讨伐声越来越多。

白栀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才开口道:

“就算谢辞尘断他们手筋脚筋不对,难道他们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言澈:“……?”

众人:“……”

就连谢辞尘,都诧异的看向白栀。

可少年眼中没有丝毫被偏袒后的欣喜,他厌恶的凝眉。

他不确定的:“……师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澈被这一句话气笑了,“白栀,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白栀闭上眼睛。

也在咆哮。

是啊,我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啊!

她将手中的铜镜彻底松开,气息才松散,铜镜便主动向她攻击,一道凝光将铜镜拉回,白栀抬手间便把那攻击挡开了。

铜镜落回言澈的手里,在他手中气势极强的一明一灭的闪着光,大有一副做好了和白栀再战三百回合,拼个鱼死网破的架势。

但白栀的目光一瞬都没落在铜镜上,她看向众人。

为首的那人紧咬着牙关。

今日来的都是小辈,辈分最大的也算白栀的徒孙了,她以仙尊的身份这样强词夺理,实在令人无法心服!

他顺着白栀的话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藏剑峰弟子性子急躁,冲撞了谢师叔,与师叔发生争执,是藏剑峰弟子不对。此事,藏剑峰定会按照门规严惩,给仙尊和谢师叔一个交代!”

白栀也道:“本尊尚未查实,便对诸位动手。此过,也当以门规责处,言澈师兄在此做见证,本尊也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那原本束缚在众人手腕上的气息变淡,变柔,化作春雨般的细绵,带着丝丝凉意,顺着众人的经脉而走。

痛感抹除之余,体内也多了几分让人神清气爽的气。

那光感很淡,除了当事人,旁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言澈道:“谢辞尘盗窃一事尚未有定论,待藏剑峰将一切归点清楚后,再论,如何?”

白栀看向谢辞尘。

少年没有疑虑,“弟子听从仙尊安排。”

言澈挑眉,“你当唤本尊六师叔。”

谢辞尘面色不变,应道:“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答应。

却不做。

言澈兴味的视线在谢辞尘身上扫了一圈,再看向其余众弟子问:“你们可有异议?”

“盗窃一事全听仙尊安排。但谢师叔以残忍手段伤害同门,绝不可轻易就此罢休!”

闻言,少年嘲弄的轻嗤一声。

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那人怒道:“谢师叔这是什么意思!藏剑峰素来低调,不代表我们便是软弱可欺的!”

“我从未有轻视藏剑峰的意思。只是……”谢辞尘幽冷的视线上抬,看向那人,“残忍手段?呵,伤就是伤,何为残忍,何为不残忍?如何定论?”

虐杀是死。

直接一剑斩杀,不留丝毫挣扎机会余地也是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来规定,哪一种更残忍?

死就是死。伤就是伤。

找些听起来唬人的噱头来,换取自己更大的权益罢了。

“竟还在强词夺理,不知悔改!”

谢辞尘问:“天玄门规中,哪一条界定了伤如何论算?”

没有。

不论伤势高低,只要伤害同门,都直接按照最高惩罚论处。

它有下限,却无上限。

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让那些人不死,不阻他的路。

所以,倘若那些人还会再动手,他也许会做出更加残忍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栀静静看着眼前的少年,忽然觉得熟悉又陌生。

他很聪明。

很聪明。

他不破坏规则,擅用规则。

也太冷血,太残忍。

她的视线不自觉的落在好感度上,那究竟能代表什么呢。

算起来,恐怕他对那些被他以残暴手段伤了根源的人的好感度,都要比眼下的这-10高。

但他下手的时候,一定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她一直盼着好感度能提到正数。

可正数能代表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番话将那人堵得无话可说。

他紧咬着牙关。

令湛仙尊不在,谢辞尘有白栀仙尊护着,此事就算闹到掌门仙尊无妄子那里去,也是无用!

察觉到她的视线,谢辞尘冷戾的眸光重重一顿,旋即沉下去。

浓密的纯黑色睫毛将他的视线挡住。

他的脸也微微偏侧着,濡湿的长发像黑色的墨,贴在他的脖颈上。

在紧张。

又怕被人察觉到他的紧张,克制的忍耐。

将一切表现得平静如常。

他惯常会伪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感度的数字在闪,白栀不知道是要上涨还是要下降。

她想要通过这件事好好往上刷一波好感度的,可她看着那个孤傲的站在那里的少年,心底腾出的是一股难言的复杂。

他受了苦,受了伤。

被惩罚。

即便他诚恳道歉认错,藏剑峰的人也未必会因此消气。

遑论他丝毫没有悔意的言论和态度,早将这群人彻底激怒了。

她走到他的面前,自指尖跃出的光芒又一次落在他的手腕上。

这一次,她念了除尘诀。

水从他的身上被驱逐开,身上的衣服变得清爽干燥。

手腕上的血迹消失,彻底露出了他的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很深,几乎要见骨。

是另一种惊心的痛,只是看着,就让白栀的手指一紧,手腕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

也是在这一秒,她才知道,言澈给谢辞尘留了后路。

否则以铜镜之利,骨骼可断!

谢辞尘心法刚入门,若断了双手骨骼,恐怕有二十余年都无法再修仙。

对白栀而言,二十年不过弹指,仅是入定的一瞬,便过去了。

但对凡人之躯的谢辞尘而言,将错过最好的修仙年岁,在痛苦中慢慢煎熬。

她有些后怕。

因为言澈喜入世,喜欢和百姓呆在一起,所以他知道时间对一个凡人来说,多么重要。

如果当时去的不是言澈……是诉沉,是大师兄无妄子,只怕谢辞尘已经成了半个废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表情愈发复杂。

谢辞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感受到她的情绪。

她关了心音,所以里面一片安静,他无法再通过这样犯规的方法窥探到她的内心。

“谢辞尘。”她叫他。

他抬起头,对上她的美眸。

潋滟如初,透着淡淡的悲悯和坚毅。

他长高了,不再像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那样瘦弱渺小、遍体鳞伤的穿着破布衣衫,只能跪在地上仰视她。

眼下,他甚至要微微垂眸,看着她的脸。

好像变了许多。

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狼狈依旧。

即便因为身高问题,她需要实现向上轻抬,可还是带着一副居高临下之感。

视线对上的瞬间,她抬手化鞭。

那用气凝出来的鞭子在空中抖动了几下,周围的空气都在颤动。

可她眉心蹙了蹙,将那鞭子收回。

下一瞬,手指结印。

气涌。

一阵冷风过!

藏剑峰中,存放白栀断魂鞭的匣子碎裂,断魂鞭飞速出现在了她的手心里。

带着黑紫色的气息和闪电似的光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语气冷得出奇:“跪下。”

断魂鞭气势十足的在空气中布出一个极大的阵法,将他们师徒二人圈在里面。

那些电流充斥满整个空间,带着嗜血的期待,虎视眈眈的“盯”着谢辞尘。

谢辞尘一言不发的跪在她面前,脊背挺得笔直。

下一瞬,断魂鞭起,狠狠抽在他的脊背上!

这一鞭子下去,整个空间内都一阵紫光骤闪。

鞭子上的血很快就被吸收了。

但仍能看得见他背上的伤痕之深之重。

少年停直的脊背都因此颤抖,紧紧咬着牙关。

这一下,一点都不比曾经养器的时候的白栀打得轻,甚至更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像要通过这一鞭子抽进他的灵魂里。

还不等少年喘口气,下一鞭再来!

他险些跪不住,被打得身子踉跄一下。

第三鞭,第四鞭……第七鞭!

他重重一声闷哼,紧咬着牙关,血也仍旧从他的嘴边流出来。

断魂鞭因为纯阳血液极度兴奋,黑紫色的光像藤蔓似的缠绕在他的身体上,直往伤口处钻!

锥心蚀骨的痛!

白栀握着鞭子的手几番收紧。

她心软了。

外面,言澈眯了眯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也从原先的不服气,眼神大变。

断魂鞭是何等法器,如何受得住,受得起?

可白栀再抬手,满满十鞭!

谢辞尘被打得趴在地上。

他想擦去唇边的血迹,可双手手筋未接,他的手动弹不得,甚至无法自己起身。

好像条狗啊,谢辞尘。

他在心底暗嘲。

像个垃圾一样趴在这里的他,凭什么妄想会让白栀对他有旁的情愫?

因为剧烈的疼痛,他的视线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

白栀手上握着的断魂鞭还在往地面上滴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屏障灭。

所有的血腥气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来。

白栀擦着断魂鞭上还未被吸收的血液,断魂鞭蹭在她的指腹上,将她手上沾到的血液全部吸收。

她道:“依照门规,十鞭,一鞭不少。”

“门规鞭刑所用的鞭子,可没有小师妹的断魂鞭这样霸道。你这么打他,不怕把他打死了?”

“他死不了,也不会死。”白栀抬手,一道白光将谢辞尘笼罩在里面,吊着他的一口气,“死了本尊也会想办法让他活过来。”

这些话冷冰冰的砸进少年的耳中。

嗡嗡的好吵。

是啊,他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还有利用价值,会留下他。

一直担心会被逐出去,可现在知道她一定会留下他了,却全然没有半点欣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心像坠了一块巨石,被拉扯着,使劲往海底深处沉下去。

他只艰难道:“多谢……师尊……”

白栀只问:“他用法器伤人,本尊以法器行门规惩治。这样,够吗?”

怎么会不够!

断炼再怎么厉害,也只是对比众弟子们的普通武器。说到底,也只是紫色的秘境里第一层的剑魂,阶位岂可和断魂鞭相提并论?

就算白栀用自己的气化出来的鞭子打,他们都不敢有疑义。

何况这每一下,都没有半分犹豫和手软。

简直是奔着要谢辞尘命去的!

“此事既然是六师兄负责,那谢辞尘如何抄写门规,又在何处禁闭,都由六师兄定夺,本尊无异议,不插手,不参与。”

“他既然是缥缈峰的弟子,便在缥缈峰禁闭室内禁闭。此事情节恶劣,门规便以双倍抄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六师兄可还有补充?”

言澈摇头:“没有。”

“好。”白栀点头,将断魂鞭收回,看向谢辞尘:“谢辞尘,你服吗?”

“……服。”

“藏剑峰众弟子可有意见?”

已是严惩,伤筋动骨。

“全凭仙尊定夺!”

白栀道:“盗窃一事,藏剑峰三日内能清点清楚么?”

“三日只怕……”

“本尊只等你们三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仙尊,这……”

白栀不等他说完,便道:“若三日后,还没有结果,眼下四师兄已出关,本尊便去借窥天镜一用,看看前因后果,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三日内,必会给仙尊和谢师叔一个交代!”

白栀点头,“辛苦。”

“是弟子们应该做的。”

“若谢辞尘果真偷窃,本尊自会严惩,并交由大师兄处置,绝无二话。但若是信口污蔑……本尊从不是宽宏为善的性子。”

语气是冷淡的,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却还是压迫感十足。

她微微眯了眯眸子,道:“盗窃一事,便暂先这样处理,六师兄以为如何?”

言澈手指在铜镜上点着,似乎很喜欢看白栀这副气场全开的样子,深棕色的眸子闪了闪,“小师妹圣裁。”

又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跟他说话,除非他想,否则很难一本正经的谈正事。

白栀不理会他,只道:

“伤人一事,除却对谢辞尘的惩处,所有弟子疗愈所需的灵石,皆由缥缈峰所出,辛苦藏剑峰将单据抄送一份送至缥缈峰上。”

“耽误了他们养身之日的修行,本尊会送去进阶丹,以作补偿。”

进阶丹,低阶弟子服用后,可直接晋升两个阶位!

白栀仙尊好大方!

没受伤的几人中,竟还有些露出可惜的表情来。

“教不严,师之惰。本尊愿与谢辞尘同抄门规,同关禁闭。”

她将这一切说完,这才缓缓走到谢辞尘的身边,半蹲下去,问他:“还站得起来吗?”

护着他的那股气给他支力,搀扶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从地上爬起来,努力站直。

后背上狰狞的伤口痛得浑身发颤,但面上又一点都不表现出来。

他不知她要做什么。

只能看着她模糊的身影,听着她道:

“伤人、偷窃一事皆了。现在该来论算论算,伤他筋脉一事了。”

没想到话会绕回来,方洲急道:

“当时是因为情势所逼,不得已师尊才断了谢师弟的双手筋脉,何况谢师弟也伤了旁人的手脚筋脉!这不过是以己之道还施彼身。”

“所以?”白栀看向方洲,“谢辞尘伤人,也是因急事缠身,交涉无果,情势所逼。好一句还施彼身,即是如此,要门规何用?”

方洲的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

在这一瞬,他才彻底明白了白栀为何要将化出的鞭子突然丢弃,用断魂鞭来打谢辞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要彻底堵住所有人的嘴。

这件事,谢辞尘有错,谢辞尘不知悔改。

但因她这样干涉,恩威并施,再自请罚,没有人再敢有意见。

重点被拉回到了门规上,她哪里是在教训谢辞尘?在方洲眼里,她分明是在顺着谢辞尘的话肯定。

——一切,按着门规走。

她没有在私下和言澈仙尊说这件事,当着所有弟子的面讲,就是在告诫所有人。

谢辞尘若有错,她必罚。

若无错,谁都不能无故对他动手。

哪怕是仙尊。

方洲看向那个紧抿着唇的少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倒是没有像旁人似的,只关注在这少年好看得过分的容貌上——当然,确实好看,即便方洲这样一个大男人,看见他在水牢内被水浸泡折磨的时候,都会感慨好漂亮的一张脸。

方洲反而更喜欢看他身上那股似乎永远不会弯折的气。

小小年纪,实力不强。是靠着断炼才能伤人至此。

但是又冷又狂的。

言澈仙尊出手,断了他的筋脉,完全是好意,否则难平当时藏剑峰众人的众怒,只怕谢辞尘活不到现在。

关他进水牢,是想磨一磨他的性子,并保护他——是的,保护。

若不关他在这里,只怕无妄子仙尊那边来人后,谢辞尘的处境会更惨。

可这少年似乎完全不懂。

那。

白栀仙尊做的这些,谢辞尘能懂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呀,小师妹这是要找我算账?”言澈假装惊讶。

白栀反问:“很不明显么?”

“好伤我的心啊,小师妹。你摸摸,我的心都跳不动了呢。”

言澈说着,身体站直了,敲击在铜镜上的手指也停了下来。

铜镜明灭,激起一层光屏将言澈护住,对白栀释放出警告的信号。

他在铜镜上弹了一下,发出脆响。

铜镜不情愿的将光芒熄灭,重新安安静静的待在他的手里。

修长的手指将铜镜翻转了一圈,只用食指和中指夹着,静静地看着白栀。

眉眼含笑,目光灼灼,看起来真像喜欢透了她眼前这副样子。

记忆里,六个师兄中对原主最冷淡的便是六师兄言澈,玄门老祖尚在世时,便因不想多与白栀接触,常找借口下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玄门老祖仙逝后,起初大师兄无妄子会约束言澈,那时的言澈还稍有收敛。

后来愈发不可收拾,极少回来。

交给他做的事情都没耽搁,青鸾峰中众弟子将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无妄子便也随着他去了。

若只是不喜欢她,倒也罢了。

奇妙的是,他时常会表现出对白栀的痴迷,似乎总在她身上确定些什么,不论求得的结果是什么,最终都会恢复成往日兄长间的照顾。

这种需要通过细究之后才能发现的痴迷,原主不会回看细想,也不在意。

白栀是在整理从原主那里承袭而来的记忆的时候,才窥见一隅。

如今,眼下,他似乎不再隐藏,肆无忌惮的将眼中的情绪都袒露出来。

明晃晃的给她看。

她不解的蹙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小小的动作,都似乎取悦到了言澈,他兴致大好看着铜镜内的画面,手指微动,在指尖有一道颜色浅淡的咒语出现,被铜镜吸收。

里面不知现出了什么内容,但他眼瞳骤然一缩,若有所思的再笑起来。

步步向她靠近,“小师妹,想怎么算这笔账?”

声线依旧,但因为语气变了,所以在戏谑的自在里,多了些难以言喻的暧昧。

白栀还没说话,谢辞尘便先开了口。

“是弟子鲁莽伤人,言澈仙尊对弟子小惩实是弟子当罚,多谢仙尊提点。”

他踉跄着,在白栀的气息的搀扶下几步向前,挡在白栀和言澈中间,向言澈弯腰行礼。

伤痕狰狞的后背弯折时不断弥漫出的血液刺得白栀的视线都有些恍惚。

不敢想他该有多疼。

言澈视线转落在眼前的少年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直接冲着言澈来的敌意,尽管被藏得很深,却还是让言澈捕捉到了。

这小子在生气?

哪里来的脾气?

在天玄门中,这些长辈,他都只叫仙尊,是一个都不认?

好一只养不熟的狼崽子。

言澈笑道:“本尊与本尊的小师妹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仙尊方才也说过了,弟子已年满十七,元阳已成,不再是小孩子了。”

“本尊至今已有四百余岁,十七年时间于本尊,于你师尊而言,都不过弹指瞬息,你和众弟子在我们眼中,永远都是个孩子。”

不仅在提醒谢辞尘,他和她之间的差距。

还在告诫他,他和今日在这里的所有弟子,没有分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所以才会今日为他出头,这不是他的专属优待。

“小师妹初为人师,本尊是她的师兄,从小便看着她长大,最是明白她的性子。互有帮衬,照拂小辈,你不必放在心上。”

言澈说完,视线从谢辞尘身上移开,一秒都不再多看他。

只落在白栀的脸上,看见她那双长睫下的美眸,目光柔和下来,再问:“小师妹是打算找我当众算账,还是……私下算账?”

白栀看向藏剑峰众弟子,“辛苦诸位前来,天色已晚,若诸位没有什么疑义,便先回去歇息吧。”

言澈“嗯”了一声:“原来小师妹想要私下算账。”

白栀:“……”

谢辞尘眼底阴鹜一闪而逝。

言澈对方洲道:“你带青鸾峰弟子送藏剑峰众人先回去吧。”

方洲应道:“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孩子伤得不轻,你命人送回缥缈峰,助他收拾好衣物,为他上些药,再送他去禁闭室。”

谢辞尘脸色微变,“弟子……”

“不必言谢。”言澈直接截断他的话。

他岂会不知道这小子想留下来,偏将这小子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又再看向方洲道:“待做完这一切,你便也回房歇息吧。”

“青鸾峰中还有……”

“你自做决断,本尊不在时,你不是也做得很好?”言澈说着,复又将视线落在了白栀的身上,“不要来打扰本尊和白栀仙尊,小师妹想要私下、单独算账。”

白栀:“……”

这话好生暧昧,偏言澈说得很正派。

倒让白栀觉得是自己的思想太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嘶。

这个六师兄,不太对劲。

“谢师弟,请。”

白栀随着这一声,看向谢辞尘。

少年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见她视线落下来,又迅速移开,看向地面。

几秒后,再抬起来。

浓密的睫毛下,那双黑眸在夜色里像跌入了星辰,黑曜石般的透着华彩。

又因为虚弱,带着极淡的易碎感。

没有和其他人说话时的冷戾疏离,在她面前就像一只被顺了毛却仍旧危险的狼崽。

好听的声线底,携着别扭的不情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弟子还有要事想跟师尊商议,身上的伤无碍,不劳仙尊和方师兄。便在此处等师尊一同回缥缈峰罢。”

他是想亲眼看见她是怎么帮他讨公道的吗?

但他在秘境里就受了重伤,进补之后虽然恢复不少,但还是需要静养调息的。

才一出来便恶战一场,灵力消耗很大。

手筋断了之后,再被泡在水牢里,反复折磨,现在再受了这些鞭刑……白栀摇头,虽然她很想让他看见,借此助长好感度,但他的身体要紧。

她不是只想单纯的完成任务。

她希望,在任务之外,一切结束之后,他仍是一个健康耀眼的存在。

“你先回缥缈峰。”

她又对方洲道:“只需送他回去,帮他上药便是。灵药消耗的灵石,辛苦明日与藏剑峰弟子一起来缥缈峰取。待本尊回去后,再亲自将他关入禁闭室内。”

谢辞尘眼神一顿,好感度往下直降4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师弟,请吧。”方洲道。

少年身形未动。

直到听到白栀用心音对他道:“回家等我。”

他猛地抬头,对上了一双温柔稳定的清冷水眸。

心又跳得很快,很快。

他应了一声:“嗯。”

待众人散去,白栀和言澈回到正殿。

她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言澈便跟着坐在她的旁边。

“六师兄不去主位上坐着?”

“也行,走吧。”他准备起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栀不动,“我去做什么?”

言澈也道:“那我又去做什么?”

白栀手下提着壶,将倒扣着的杯子拿起来,水还没倒出来,言澈的手搭放在她的手腕上。

白栀的手腕转了一圈,躲开他的触碰,好整以暇的看向他。

言澈把她刚来时,弟子给她奉上的那杯用法力端过来,落在桌上,向着她的方向推过去。

“你的。”

“许久不在,落灰了。”白栀说着,便准备再倒。

混着金色光芒的明黄色光线缠在她手腕上,将她的手腕向上抬,“青鸾峰很干净,没有灰。水本自地下来,纵是落了灰,也能喝。小师妹,勿要浪费。”

白栀便将那一杯水推到他的面前:“我没碰过,六师兄喝,我自再倒一杯。”

“你喝过我都不会喝,更何况你没喝过。”言澈从自己的空间袋里取出来一个酒葫芦,在手心里翻转一圈,转得过快,手心里的东西带着重影,再稳稳的落在掌心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才一打开,就闻见一股极浓的酒香味。

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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