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御是没想到他被人下了毒,难怪身体无力,手脚麻木,而方亭是没想到薛珩竟然直接向众人说出薛御中毒的事。
他心跳加速,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薛珩朝身后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从人群中一把扯出方亭,钳住他双手,将他拉到薛御的面前,丢在地上。
薛珩双手抬起摸了摸自己的玉佩,好整以暇地笑道:“此人乃当年被你抄家的方尚书之子,因对你怀恨在心,进宫潜伏在你身边伺机暗杀,他给你下了无声无息死去的剧毒,难道十六弟没发觉吗?”
方亭回头狠狠瞪了薛珩一眼,怒声道:“薛珩!你竟然出卖我!”
薛珩笑道:“出卖?方侍君,我可不认识你,只不过你对皇上和大皇子下毒,被总领太监大人看见了,所以本王才急着进京勤王,好为十六弟找出凶手将真相公之于众,不然十六弟莫名其妙死了都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薛御见他们二人狗咬狗,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只是淡定地瘫坐在椅子里。
他就算死,这皇位也落不到这二人手中。
方亭见薛珩反咬一口,索性也豁出去了。
他高声嚷道:“薛珩!你谋害十六弟,罪该万死!这皇位怎么也轮不到你身上!”
这话听得众人一头雾水,方亭口称薛御为十六弟,底下跪着的群臣都一脸惊疑,弄不懂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薛珩道:“你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后宫妃嫔谋害皇帝,罪不容诛,来人,给我把方亭就地格杀!”
“慢着!”方亭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我乃先帝皇长子,手中有先帝遗诏和虎符,谁敢动我!”
此言一出,震惊四座。
所有人都一脸惊讶地望向他,包括薛御和薛珩。
薛珩愣了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方亭,胡扯也要有个限度!我父皇的长子生下来不过几日就夭折了,就算没有夭折,你又怎么证明你是先帝的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亭笑道:“我有先帝遗诏和虎符,请问二弟,你有什么?”
薛御在旁边说道:“先帝遗诏写明了由我继位,你拿着遗诏是想做什么?”
方亭从地上缓缓站起来,挣脱那个钳住他的侍从,从怀中掏出遗诏和虎符图样,高举在手中,对着下面的朝臣道:“这便是证据!先帝遗诏上写,如果薛御不遵从他的旨意,那么随时可以废了他的皇位,由其他皇子取而代之!薛御违逆先帝旨意,没有处死妖孽固吹白和冷宫黎妃,他这个皇位早就该换人坐了。”
这话一出,底下的朝臣们都用惊疑的目光去看跪在最前面的固吹白。
固吹白无惧众人的目光,笑着道:“哦,就算先帝遗诏上是这么写的,你又如何证明遗诏的真伪?又如何证明你就是先帝早夭的皇长子?”
方亭望着他,哼道:“固吹白,你心里应该最清楚,先帝为什么会那样对你,就因为你长得像他的初恋情人方卉,而方卉,就是我的母亲!”
朝臣们感觉自己似乎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这是他们可以听的吗?
固吹白脸上一点惊讶之色都没有,仿佛早就知道这一切。
他哼了一声,从地上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方亭面前。
“所以是谁告诉你,你是方良娣和先帝的儿子?”
方亭道:“是我舅舅方尚书,先帝临终前见过我,他承认了我是他的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方卉是孝宗皇帝当太子时的良娣,也就是先帝薛成海的庶母,当年薛成海与自己的庶母通奸乱伦,彼时薛成海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皇子,孝宗早就立了储君,怎么也轮不到薛成海的头上,孝宗发现自己的良娣与儿子勾搭成奸,便命人秘密处死了方卉,薛成海亲眼见着自己的情人被孝宗派人凌辱致死,从此便发了狂,杀父弑兄,踏着尸山血海登上了皇位。
但是心上人早就化为枯骨,再也回不来了。
方卉被扔到乱葬岗的时候,腹中已有七个月的身孕,那胎儿并没有随着母体一起死亡,而是被薛成海亲手剖了出来,交给了自己的心腹带到民间去养,但是那个孩子先天不足,没几日便咽了气。
所以薛成海登基后便命人记录皇子齿序,将这个夭折的孩子记成皇长子埋于皇家陵园,薛珩一出生便成了二皇子。
但是没想到,这个本以为咽了气的孩子没死,他只是一时痰迷了喉咙,后来被埋进土里之后,哭声引来一个路人,那个路人刨开土一看,是个刚出生的婴儿,于是便将孩子抱回去养大。
方亭原本只是作为一个普通人长大,但是他长得十分像方卉,某一日被户部尚书看见招进府中,询问了身世来历,听说他是被现在的父亲从土里捡到养大的,又看见他长得和方卉一样的脸,方尚书明白了这是自己妹妹的孩子,于是便认了他作养子,在先帝病重的时候,偷偷将他弄进宫见了一面。
当时方良娣被秘密处死,孝宗对外只说良娣是病故,方尚书却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孝宗明面上嘉奖了方家,实际上将方家贬职远离宫中。
要不是薛成海登基后提拔他当户部尚书,方家早就落魄了。
方尚书一直很犹豫要不要告诉方亭真相,直到薛成海病重,方尚书才下定决心送方亭进宫,方亭这才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
原来他是皇子!是皇帝的长子!夏国的皇位本该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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