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怕老婆吗?”她们在后头笑起来,煽风点火地玩笑道,“应该是了,和你师弟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孟辞只有对楼里这些女子,轻易不会动怒,所以她们什么话都敢说。
戚无别却脸色大变,别开脸将他的手拉开了。
他瞥了戚无别一眼,就大发慈悲对她们说:“不要拿他作乐了。”
她们笑道:“那你师弟就说得了?”
“那小子听惯了,说便说吧。”
“就是听惯了,不还是时常脸红?”
他拆穿道:“他若不脸红,你们也懒得逗他。”
她们笑着拥到秦仙子身边,又和她说了些话,才乖乖下楼去。
秦仙子坐在他身旁,倾身挨近他,问道:“你究竟哪里找来这样的人物?”
“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抬眼指了指戚无别。
苏孟辞一头雾水,“捡来的,怎么,他有什么了不得?”
她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多说,岂料没过多久,方才那路过的醉汉竟爬上楼来,两眼放光摸了过来,笑呵呵贴着阑干走,离戚无别越来越近,甚至念念有词调笑起来。
“这位小哥,也是楼里的人吧?以前怎么没见过……不如随我去喝几杯?”
“看你衣发略湿,淋了雨吧,不擦一擦,恐怕要染风寒的……染了病,多可怜……”
戚无别垂在身侧的手正握着酒杯,那醉汉竟上手去摸,戚无别手背青筋一动。
秦仙子起身想去解围,却被那醉汉一推,正喝着茶的苏孟辞极快地起身扶住她,紧跟着跨步上前,将那醉汉推人的手扭断后,毫不费力将人甩到了楼下。
他很给面子,出手极有分寸,这里也不高,摔不出什么事来,只教那人摔晕过去,被同行几人抬了出去。
他扶着秦仙子坐下,同时瞥了戚无别一眼,他不知道自己不在时出了什么事,但这人拿着他师父“见牌如见人”的玉牌,做人行事便得替他师父和十二楼考虑。
于是他很不满意地斥责道:“我不管你从前如何,但如今跟着我,就不要在外丢人现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戚无别与他对视一眼,然后摸了摸自己的面具,手背的青筋还未下去。
“知道了,不会再有下次。”
苏孟辞没有多说,坐下喝茶,问起住处,秦仙子说:“还是之前那间屋子。”
“只有一间?”
她答:“你和你师弟来时都是那一间,若要两间,就要姑娘们腾一腾了。”
他想了想,说:“不必了,我们只住一夜,待会儿你带他上去吧。”
她看了看一旁站着的人,她还不知他的名字,更不知他们的关系。
她问了一句:“那你呢?”
苏孟辞饮着杯底浓茶,丝毫不觉得困,挑一挑眸说:“我等我的消息。”
深夜,雨落得大了一些,秦仙子带戚无别上楼时,苏孟辞已下楼去,坐在一楼堂间,抱刀望着门外冷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被领到三楼一扇屋门前,进了门去,见屋内雅致洁净,却只有一张床,他望着那张床,看着轻垂而下的床幔,鬼使神差问了句:“他们从前睡在一起?”
秦仙子眸光一动,神色却没什么变化,只说:“师兄弟两人,都是男子,睡在一起也无妨。”
“他们常常来?”
“三年前来得多,这些年他二人忙忙碌碌,极少来了。”
秦仙子退出门去,替他将门拉上时提醒了一声:“房门就不要锁了,夜副楼主若夜里困顿,或许会上楼来。”
她拉上门便走了,戚无别站了一会儿,才转身走到门边,然后眸光冷淡锁上了门。
再走回屋内,对着那张床,他毫无睡意,走到窗边,迎面就是冷雨微风,仍觉得闷,便将面甲取了下来。
对面不远处有座小楼,楼上还有亮光,楼下也有行人打伞路过,或许会有人看见他,但他还是没有戴上面具。
他在窗边站到夜深人静,除了月色,再没有别的亮光了,然后他听见一声叶鸣,不久之后,便有一道人影从重重楼宇间翻来,身姿轻盈得连雨水都不能察觉。
那道人影落在他窗外房檐上,来人拉下兜帽后,是他熟悉的一张带疤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只问:“有收获了?”
叶不凋从怀中取出一个乌金手环递还过去,抬眸时却察觉七坛主的脸色十分不佳,六年来他最多三次看见这人露出这种神情。
戚无别低眼望过去,雨水溅落在乌金镯子上,他把镯子接过来,在掌心翻了翻,这是他的镯子,和夜云轻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叶不凋回禀道:“夜云轻年少时便戴着这镯子,他这人对人对物都不念情,除了刀,只有这镯子伴他最久。”
那人既然一直戴着,一定是有原因的。
这镯子,是他爹娘的定情信物。
他记着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娘亲还活着的时候,抱着年幼的他坐在院里的摇椅上,看着满天的星星对他说,将来要把这对镯子,一只给他,一只给自己的儿媳妇。
他当时看着娘亲的手环,只觉得好看,所以很高兴,高兴自己有一日也能戴,即便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儿媳妇”。
他摩挲着手里的镯子,头也不抬地问道:“还有呢?”
“还有……”叶不凋咽一咽口水,很是艰难地实话实说,“属下尽力去查了,可接连一月,实在什么都没有查到,再拖下去也没有意义,只能这样交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戚无别手上的动作停下来,他握紧镯子,侧过头,目光冷似一柄斫人颈项的刀斧。
叶不凋只觉颈上一寒,只能硬着头皮说:“这背后的事实在毫无踪迹,属下别无他法,或许知道实情的,只有夜云轻自己,和他的师父、师弟了,他只与那两人交往甚密,江湖上他师兄弟间更有许多传闻……”
他说着突然一顿,颈项愈发寒冷。
戚无别收回目光,才发觉自己方才将手镯攥得极紧,紧到掌心烙了个深深的印记。
他立即将手镯收起,再望向叶不凋时,眼神平淡了许多。
“你既然毫无用处,就回二小姐身边待命吧。”
叶不凋猛地抬起头,却说不出辩解的话来,戚无别也已经转过身背对着他。
“去吧。”
“遵命……”
过了一阵,他却没有动,戚无别侧了侧眸,他只好解释:“属下还有一句话想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
“属下在外头等了很久,见您在窗边不戴面具,便斗胆提醒一句,请您还是将面具戴着吧……”
戚无别转过身来,手上握着面甲,俊容染了薄怒,“为何?我长得很见不得人吗?”
“……”
叶不凋愣住了。
“我抛头露面,很丢人吗?”
“坛主!属下是记着二小姐吩咐,才劝您戴上面具……”
这回轮到戚无别一愣,他拿着玄青面甲,抬起又放下,然后他侧过身去嗤笑一声。
他真是疯了。
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真觉得可笑。
总不能是因为夜云轻那句话吧?
陆葵夸他好看,人人都夸他好看,他被夸了六年,夸了无数次,却竟然,因为夜云轻那种烂人的一句屁话,变得像个傻子一样。
戴与不戴又有什么区别?反正那人不记得他的脸,不记得六年前那个软弱无力的废物!
叶不凋不敢再说话,甚至待也不敢待,自己默默躬了躬身,然后在檐上一跃就消失在了雨中。
戚无别望了眼夜雨中凄冷的夜,然后走到桌边,将面具放下。
他看了一眼门,满身寒意地走过去,将先前上的锁又打开了。
这扇门一推就能开。
然后他走回桌前,就坐在椅子上,不想去看那张床,就直直望着窗户,后来只记得天际昏蓝,却不知道天是什么时候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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