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像死囚、禁脔一般被锁了起来,可他没有自由也就罢了,戚无别也几乎从不出门,让他一时不清楚,被禁锢的究竟是谁?
数日里,他除了上药吃饭,其他时间几乎都被戚无别压在身下亵玩,说是报仇,说是羞辱折磨他,可上瘾般难以自拔的,却是戚无别自己。
他当然明白男子容易沉溺肉欲,可那样的人浪荡多情,应该游戏花丛,喜新厌旧,而不是日夜在他一个人身上驰骋,不仅没有腻味的意思,反倒越来越沉迷。
一坛之主的住处不该像个孤山别苑一样幽静无扰,可这些天,他除了花草飞鸟,没有见过别的活物,除了风雨林动,没有听过别的响动。
有人来禀告事务时,他几乎都精疲力尽昏睡着,戚无别或许会出门与人交谈,但从来没有人能进屋。
叶不凋来过两次,都在门外,第一次是来告诉他,阿喑靡的身份非同一般,他们派去的人无从下手,暂时无法取他性命。
戚无别听了没什么表情,他会亲手杀了阿喑靡,但不是现在,他一步都不想离开,所以阿喑靡可以苟活些时日。
叶不凋来的第二次,是告诉他陆葵快要回来了,当初陆葵把夜南风借给他后便跟陆岳回了总坛,现在立即要回来,也是听见了什么风声。
“夜南风虽然被萧夙带走,但也是半个死人了,萧夙总不能是好心救他,他死了,陆二小姐会不高兴。”
“把人带走的是萧夙,二小姐要人,自然知道该找谁。”
戚无别说得漫不经心,却全神贯注看着手中一方小镜,敲着镜上浮雕纹路,好奇那人为何如此宝贝一面镜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怕不提这件事,七坛主也该想想如何哄二小姐消气。”叶不凋朝屋内示意一眼,“二小姐再如何大度,都不会高兴您如此‘金屋藏娇’。”
戚无别猛地将阴阳镜攥扣掌心,在桌前冷冷抬眸,“金屋藏娇?且不说他配不配,我藏了又如何?”
叶不凋一片忠心,这种时候却不像北胤一样怕他,只因日月无光内所有与他一样的孤儿,包括戚无别在内,都受了陆二小姐的大恩,无论陆葵如何骄横残暴,他,以及他面前的七坛主,都要知恩图报为其肝脑涂地。
她要什么,就必须给什么,绝不能让她不满,绝不能让她动怒。
也正是如此,叶不凋才会对戚无别有些怒气,陆二小姐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一向是最受喜欢最被器重的,他从前也是对陆二小姐唯命是从的,可披着一个假身份接近了夜云轻后,他却魔怔了一般把从前长跪在地发的毒誓抛之脑后,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叶不凋早有准备,要在陆二小姐回来前劝他迷途知返。
“恕属下多言,七坛主您一身完躯、绝顶武艺、权势威严,都是陆二小姐所赐,说白了,不仅我,连您也是二小姐一条狗罢了,您从前宠护二小姐无可指摘,如今为何中邪一般,把数年来的教导习惯都忘得干净?夜云轻那个小人,真如此擅弄人心吗?您忘了是谁救了您的命,日夜不离在病榻前照顾您的吗?您要背信弃义吗?!”
戚无别原本听得极怒,却又因这些话想起了数年来的种种,从那个血腥雨夜开始,便总有一个少女在他痛苦时一遍遍告诉他:
你要知恩图报,你要知恩图报……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清醒的还是疯狂的,不知道什么才是对的好的,他紧握着阴阳镜,看着镜面裂痕上自己破碎的脸。
是不是那人真的给自己下了巫蛊邪术,才让自己如此痴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突然头痛欲裂,混乱无比,恍惚好像回到了年幼之时,在一切记忆里,哪怕到现在,他所承受的都只有痛苦,数不清让人窒息的痛苦,仅仅有一丝温暖像救命稻草般被他紧握着不放,那是他断臂流血,奄奄一息时的温暖,那是……陆葵给他的温暖。
既然如此,他又究竟在做什么?
他觉得撕扯痛苦,镜子上裂痕愈来愈多,却突然有只手覆在他青筋暴起的手背上。
苏孟辞听见了方才的谈话,原本不想睁眼起身,更不想插手,可眼见着宝镜要被这人捏碎,他再也不能坐视不管。
他的手是温热的,戚无别因一种熟悉感浑身一震,抬起眼来看他,眼眸恍惚痴迷,甚至略带湿意,他却全然不察,只想把阴阳镜拿回来。
他的意图太明显,以致戚无别眼里的恍惚一瞬冷成了冰霜。
他夺下阴阳镜的瞬间,戚无别推翻桌子扑了上来,他连退几步被按到了墙上。
“滚!”
叶不凋知道这一声喝的是谁,犹豫了一下,便退后离开了。
苏孟辞两手握着宝镜,才让它从方才的震动中幸免于难,戚无别的目光落下来,因他的动作一笑,先是很轻很突兀的笑,继而变成失控狰狞的大笑。
他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询问,而现实也容不得他开口,戚无别突然扯去他腰带撕开他衣裤,架起他两腿把他悬空抱在腰身和墙壁之间,下一瞬,下身便一阵剧痛,他被贯穿着撞在了墙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人以可怕的力量把他架空按在墙上,埋头在他肩上一顾疯狂抽送,他只能靠本能将阴阳镜攥在两手之中。
不需要一句话,下身粗暴的交合足以体现这人的愤怒,以至是绝望。
他不知道自己如何惹怒了戚无别,也根本无法去思考了,戚无别猛烈抽送的百十下里,他就泄了出来,拇指触到一丝黏腻时,他才低头一看,被他握在腹前的阴阳镜已沾了点点白浊。
他脑子嗡的一声。
“戚无别……住手!”
他的挣动换来的却是更残忍的贯穿,戚无别整个上身都倾轧下来,他无处可逃,下身被抽插得噗哧乱响,臀瓣啪啪在墙上拍打,早撞得麻木泛红。
他大张着腿,前后都疼得厉害,以致他破口大骂,却毫无用处,戚无别什么也听不见,什么都不愿想,只是愤怒疯狂,自欺欺人地在他身体里放纵,被他紧紧吸着,冰冷的身心才感觉到一丝救命的暖意,胀痛的头才能忘却那些纷杂的记忆。
戚无别浑身滚烫,可就是觉得冷,飞蛾扑火般想从他身上获得温暖,可笑的是自己连一个破镜子都不如,哪怕是一个虚假的安慰关怀都得不到!
他抱着阴阳镜不放,戚无别掰不开他的手,便低头深深吻他,却被咬出血腥。
他偏头吐出一口血沫,抬手用力擦了擦嘴,他可以任人鱼肉,但有些事不得不说清,“夜南风若死在萧夙手上,我不会放过你……”
戚无别浑浊的眸子对上他的眼,一边缓缓顶入,一边问:“你要为了他,再杀我一次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债上加债的事他自然不会做,可在这种时候,话却要说得决绝:“有何不可?”
戚无别进到一半突然停住,眼里血丝密布杀意汹涌,却埋头笑了一声,笑得阴郁痛苦,却仍旧好听。
这一声笑刚落到他耳中,体内肉具便尽根捅入,恰好屋外冷雨浇落,之后除了肉体交媾声,再也没有任何声响了。
戚无别用力将他按在墙上,再也不贴近他,更不吻他,自始自终低着头,覆在混沌阴影中,渐渐被飘落进来的斜雨溅湿鸦发。
两人下身紧契,胸膛却冷冷相隔,肉根抽送得越迅疾,身体的快感越强烈,某处就越空虚。
他浑浑噩噩被颠簸肏弄,眼睫湿垂看着戚无别,竟觉得二人近在咫尺却如隔天堑。
他不知道这场突兀、别扭,让彼此难受的交欢是几时结束的,也不知道自己一觉睡了多久,可再醒来时,一切已截然不同了。
嘈杂声还很远时就惊扰了他,而真正让他清醒的,是踹开屋门的声音。
他撑起身,闻到股惬意花香,坐起到床边时,那个娇嗔不止一路怒骂的人已经提鞭进了门。
仰头看见陆葵娇气俏丽,粉白可爱的脸蛋时,他正好被阳光刺得眯了眼,在陆葵眼中,他病戾虚弱苍白无力,避光时更像阴沟老鼠出了洞一样可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跟个痨病鬼一样恶心,他怎么能把你锁在房里,怎么敢把你养在我家的地盘?!”陆葵扬手一甩鞭子,啪一声抽在他颈项上,余力正好够鞭尾绕了几圈把他脖子缠住,“杀了不就好了,为什么留着惹一身脏!”
他疼得浑身一颤,反应极快地抓住了长鞭,可惜武功被封内力渐散,又连日病弱,竟然连她这平平无奇的一鞭都挡不住扯不开,甚至噗通一声被拽着摔到了床下。
他爬起时仍握着鞭子,陆葵使了力,却没能再轻易拽动,气得足尖一跺,抬脚将鞭子斜踩下去,他毫无防备被拽得侧撞在地,引得陆葵解恨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