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也是往日的天下第一?夜斐大弟子,十二楼副楼主?你们蛇鼠一窝,都是什么臭鱼烂虾,怪不得一身腥污!”
他不知多久水米未尽,起身都困难,此时早已虚脱,耳边嗡嗡响,哪儿有力气开口反驳,狠狠咬着牙,才又伸出手要拽住颈上长鞭。
陆葵却早有预料撤步一拽,借着旋身的力道,将他斜拖出去,嘭一声撞在桌腿上。
他脊背和脑袋都撞得极狠,当即呕出一滩酸水,要晕过去的刹那,却拼命挣回来,一把攥住长鞭,汗涔涔笑道:“陆二小姐力气倒不小……不知能不能把这铁链拽断?”
陆葵看着他的脸一阵厌恶,冷嗔道:“本小姐要拽,断的可不是铁链,而是你的腿了!”
苏孟辞迷迷蒙蒙觉得那也不错,可陆葵到底没有那样高深的武力,虽然想让他断腿,却不会露了自己短处,于是叫叶不凋来,将铁链斩断了。
他听见那声音后,冷汗淋淋地苍白抬头,虚得像缕残魂一样笑道:“我今日还得谢谢陆二小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陆葵娇俏冷笑,握得鞭把一响,“我看你今日是要求本小姐,求我让你死得干脆些。”
说着,长鞭一动,他这半月大概瘦了许多,竟让陆葵这样武艺不精的娇贵小姐用长鞭拖出了门。
接下来他才意识到,也是这鞭子精妙,才能使发鞭之人一劲成十劲。
而他今日竟因为陆葵的闯入,出门晒了太阳,摸到了微糙的地面,而很快太阳和大地的感觉就不那么亲切了。
盘龙江门徒尽出,陆葵当着数百人的面,用长鞭缠着他颈项,将他拖到了盘龙江分坛中央的法场上。
一路百余丈远,被拖出数尺时他手腕膝盖便鲜血淋漓,他紧咬牙关想要站起,可陆葵稍一发力就能让他扑倒在沙砾中,他奋力起身只换来更多伤处,好在他本就神智恍惚,痛得倒麻木了,被拖停时虽一身血汗尘污,却没有昏死。
他本来就衣衫单薄,一路拖行更衣不蔽体了,浑身痕迹自然被众人看得清楚,可他倒毫不在意,不觉得有什么。
口鼻里都是尘土,他吞咽了几下,正好堵回喉中血腥,想起来问了陆葵一句:“陆二小姐找萧夙要过人了?”
“呵……”陆葵抽回长鞭,气不打一处来地在地上挥了两下,“怎么,你还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可惜这两个你一个也别想要!早说你无耻淫乱,给你些男人还不简单?我陆葵最不缺的就是绝色男子,可哪怕是给我抬轿的货色,你也配不上,不过你的仇人里倒有许多膀大腰圆、粗鄙丑陋的东西可以配你,我这就替你找来。”
他忍不住咳嗽,咳着也硬要说话:“怎么……是戚无别嘱咐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葵一手叉腰,摇鞭大笑,“笑话,从来是他对我言听计从,为我呼风唤雨动怒杀人,我何时要他嘱咐?”
他不言语,喉里沙尘分明咽下了,闷堵却在别处,让他说不出话来。
“不过我今日,确实是为了他。”陆葵绕他走了半圈,突然将他踢翻,提裙抬脚踩上他左臂,“他从小恨你夺他手臂,想让你尝一尝和他一样的痛,我今日就来帮他。”
陆葵踩着他手肘内侧碾磨,鞋底花纹间塞了细碎沙石,这痛胜于穿心数倍,他猛挺身子嘶吼出声,剧痛撕心甚至无法昏迷,几乎分坛各处都能听见他的惨叫。
待陆葵游刃有余挪开脚时,他已满眼是泪了,可生不如死的剧痛甚至还未开始。
他听见一阵此起彼伏、混乱骇人的犬吠,偏头时看见陆葵裙摆后,无数条细瘦爪子,一群猎犬狂吠着想挣脱绳子。
似乎是为了缓解痛苦,他大脑空白反应迟缓,一时什么也思考不了。
他臂上一凉,好像溅洒了什么湿软的东西,可他没有力气去看了,眼前的陆葵裙摆微动,珊珊退让,锁扣一响后,他看见一大片黑影扑了过来。
犬吠震耳欲聋,眼前是窜动的黑褐脑袋,时不时能看见凶犬血盆大口可怖尖牙,它们争先恐后饿得发疯,扑咬的是他的手臂。
犬吠声中他听不见自己的喊叫,甚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喊叫,他在那个瞬间想要翻身,可却有千钧重的力道撕拽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葵看得直乐,在一旁等着他的手臂被咬成肉糜,却突然听见不远处有人惊呼,抬头时只见一群弟子惊慌失措地散开,竟分出一条路来,一声狼嚎响彻天际,一个苍灰色身影风一样迅疾冲来。
陆葵惊呼一声,往后躲去,那身影却没有冲向她,反而扑向了血污中的人。
獠风跨过苏孟辞的腰身落地,狰狞低吼,瞬间咬死了两条细瘦黑狗,甩飞死犬时,竟像狮子虐杀细鼠一般,只因它体型硕大不是一般狼类可比。
剩下几条猎犬顷刻夹尾退避,獠风露着染血利齿,左前肢跨过苏孟辞手臂,竟像把他伤痕累累的左臂也死死护在身下一样。
它两目猩红狰狞巡视,没有一条猎犬再敢上前。
陆葵大怒,甩鞭子将狼犬打得哀嚎不已,却仍逼不了它们上前。
她脸颊泛红,羞耻愤恨,她就是听说猎犬凶狠不惧狼虎,才养了它们,结果这群畜牲却被獠风吓成这样,真该把它们剥皮解恨!
她怒骂不止,胡乱甩鞭,突然几条狼犬发了狂,吠叫着扑向她,她惊叫一声,花容失色泪涌而出,长鞭脱手,她脱力往后跌去,却被人搂住腰身揽到怀中。
她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冷寒,根本不知是谁就扑到了来人怀里,听见一阵剑风和恶犬临死哀嚎后,才敢抬起头来,却发现戚无别面无血色地直视着她身后。
腰上的手早已松开,她还来不及说话,戚无别便绕过她走上前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委屈嗔喝:“戚无别!”
獠风嘶嚎一声,竟对着主人一副戒备攻击的姿态。
戚无别握剑的手轻颤着,他恍惚地看着被獠风覆在身下,晕倒在血污里的人。
“是你做的?……”
“是啊。”陆葵在他身后拽住他衣袖,“我是为你报仇,不剁碎他的手臂已经便宜他了!”
戚无别浑身紧绷,手背青筋暴起,他脸色苍白满眼血丝地发出一声痛苦不堪的笑,“好……很好。”
“哼,要不是你那头不知好歹的畜牲捣乱,他这胳膊已经是一滩烂泥了!”
戚无别挣开陆葵的手,恍若无闻地上前,獠风仍凶相毕露地警告,他却俯下身伸出了手,随即噗嗤一声被咬穿了手掌。
他一声不吭地瞪了一眼,獠风突然温顺,松了口后退挪开。
“这畜牲果然是白眼狼,养了六年,竟然连你都敢咬,不教训教训怎么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戚无别两手发颤地抱起地上的人,看着那张憔悴苍白,毫无生气的脸,突然觉得无法呼吸。
陆葵仍在身后发火,他将苏孟辞轻搂入怀,心如死灰地说:“二小姐说得对。”
起身后,他亲自下令,让叶不凋带人把獠风抓入笼中。
“早该如此。”陆葵高兴了许多,“在我面前作势装凶,杀了你也活该!”
戚无别一句话也没有再说,抱着苏孟辞穿过了退让开的人群。
他走后,叶不凋带人取了长钩铁环,近二十人把獠风团团围住,彼此配合戳刺圈套了许久,才把血流不止虚弱乏力的獠风抓住,塞进了高台上的铁笼里,接下来要无水无粮风吹日晒关它几日,都是陆葵说了算。
而陆葵好不容易得到个机会教训它,当然不会浪费,笼子上了锁后,她取了个带细密倒刺的长戟,站在笼外让獠风受尽了剥皮之痛。
獠风起初还扑咬笼子,后来像条狗一样低哼不止,不住地逃,却避无可避,像个孩子一样两眼湿润浑身颤抖地蜷缩在角落不动了。
陆葵收了刑具,让人给它喷洒伤药喂食喂水,嗤笑道:“畜牲也跟人一样,不调教,就不知道自己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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